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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秋夜難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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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無極眼前一亮,不覺又黯然神傷,道:“聽說李清照十六歲時,在東京就小有名氣,她的《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一經問世便轟動京城。那可是元符二年之事,我當時也是十六歲。豈不羞愧難耐?”

明哲破涕一笑,道:“你何必如此,你當時去過東京麼?”張明遠一臉苦笑,嘆道:“我們還沒離開過終南山和京兆府。都不知道東京在何處,如何去東京。”

費無極問道:“明哲兄,你小時候去過東京麼?”明哲頓時淚光點點,嘆了口氣,道:“我和你們一樣,父母離世的早,師父撫養長大,十八歲以前從未離開過真定府。我是在真定府乞討做小叫化時被師父收留帶上恆山來的。惠松與道空與我是同伴,我們三個小叫化,在真定府也算小有名氣。總纏著那些員外施捨些粥啦餅啦,有些員外好心還能客客氣氣多給一些,有些員外狗眼看人低,放狗攆走我們。不提也罷,小時候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聽著明哲訴苦,張明遠、費無極面面相覷,默然不語。

張明遠尋思道:“他們三人的身世居然如此可憐,比我和無極慘多了。我們畢竟只是與世隔絕,不會受到世人的叨擾,拾人牙慧最是難受,嗟來之食也不是什麼好滋味。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終南山與恆山也算同病相憐了,竟然都是孤兒的樂園。”想到這裡,五味雜陳,又好笑又想哭,卻是哭笑不得,不覺輕輕搖搖頭,唉聲嘆氣。

費無極尋思道:“三個小叫化當年流落街頭,想必很可憐,但他們與我和明遠相提並論,恐怕好許多。我們與世隔絕整整十年,這簡直要命。是死是活,不為外人所知。如若死了,也無人知曉,豈不更可憐。不似他們,好歹還可以走在大街小巷,見到那麼多人。就算死了,也會被人看到。”想到這裡,心如刀割,不覺噓唏不已,默然不語。

明哲與張明遠、費無極又說了幾句話,便離去了。二人送走明哲,躺在床上,互相對視一笑,一言不發,皆站起身來,看向窗外的明月。

張明遠道:“中秋佳節快到了,團圓時刻,還是要回終南山去。”費無極點了點頭,道:“可不是,我們出來很久了。吃喝玩樂可謂收穫滿滿。”張明遠笑道:“你小子與蕭燕自然收穫滿滿,種溪那小子也是如此。”

費無極轉過身,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緊鎖眉頭,嘆道:“我就怕你提這件事,偏偏你還是要提。”

張明遠見費無極如此心事重重,便追問道:“不至於吧,你男歡女愛,我又不反對。如今你都是大男人了,不再是小男孩。如此美事,你為何悶悶不樂?”

費無極擺了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如若有朝一日,宋遼開戰,我們與蕭勇、蕭燕會不會反目成仇,在戰場上對戰?到那時候,你又當如何?”

此言一出,張明遠一怔,愣了愣,緩過神來,喃喃道:“你說有‘澶淵之盟’如何會反目成仇?我想不會,畢竟遼國已自顧不暇,不會與我大宋為敵。難道天祚帝瘋了不成?還要左右開弓,同時招惹金國與我大宋?”

費無極見張明遠如此,便氣道:“我可是服了你,你怕是裝傻充愣,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童貫,你又不是沒見過,不知道。還要我給你掰開了,揉碎了,說個清楚明白不成?”

張明遠拍了拍腦門,笑道:“我差點忘了這廝,不錯。遼國不想與我大宋為敵。但難保蔡京和童貫不會興風作浪,如若他們給皇上出餿主意,便大事不妙。”

費無極冷冷的道:“童貫想做王,怕是想瘋了。西夏與我大宋議和後,童貫無用武之地,豈會善罷甘休?他打幽雲十六州的主意,便自然而然,首當其衝。”

張明遠道:“趁火打劫之事,非正人君子所為。可惜童貫非正人君子,如何是好。這件事,我看不可胡說八道,還是謹小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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