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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顧嬌在外面收拾好了情緒，走了進來。

裴元只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把腦袋埋在張晴的懷裡。這拒絕交流的樣子，顧嬌的眸色暗淡。

顧嬌工作很忙，回家後目光只看著裴川，偶爾才會分一個眼神光落在裴元的身上。

裴川對她的感情也複雜，有作為父親的心軟，也有對她一半母系血統和相似的面容感到厭惡痛苦。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愛不愛她是能感知到的。這樣環境下長大的裴元對父母親情很淡漠，很痛快的接受了新的媽媽爸爸。

顧嬌冷聲道，“元元有自閉症，我才是她的母親。”

裴元抬頭，對著和她長得很像的張晴堅定的道，“媽媽。”

“她是你姐姐！”

裴元堅持，“是媽媽。”

張晴嗤笑了聲，打斷道，“你怎麼會認為她是自閉呢？”

顧嬌詫異，“不是？”看了不少醫生，都診斷是自閉。

“元元是天才呢。”張晴摸摸裴元的小腦瓜子，惡意的揭穿自閉的真相，“天才所理解的世界你們不懂，她是懶得跟笨蛋說話。”

自傲到近乎自負，平等的看不起任何笨蛋。

所以在下她自創規則的棋被張晴碾壓式的勝利，才會覺得同樣聰明強大的張晴才該是她的媽媽。

“你養不好元元的。”

張晴嬉笑著，“元元要是像表妹那麼單純的可愛，或許裴先生真的會動搖呢，可惜…”

和痛恨的人相似。

愛裴元需要莫大的勇氣，裴川光是擁抱她都會遍體鱗傷。每一次的對視，勒在脖子上的無形繩索就會收緊一分。光是她的存在都會時時刻刻提醒他，此地是牢籠。

小心思被拆穿。

顧嬌深深看了眼張晴，對這個有血緣關係的侄女感官複雜。

內心有[怎麼不是我女兒]的遺憾惋惜，也有[太聰明不好掌控反而還被愚弄]的挫敗。

“裴家的產業有元元的一…”

“她姓張了。”張晴摟著幼小的女孩，“不缺那三瓜兩棗。”

張晴無情的斬斷顧嬌試圖黏過來的一線蜘蛛絲，“比起不過百年的所謂祖宅，擁有五百年曆史的城堡更適合我的小公主。”

波林那個伯爵亡夫留下來的祖傳城堡。可惜他是無精症者，當年波林想為他做試管，都沒辦法。

顧嬌的表情徹底頹然。

“顧女士，再見。”

這是送客了。

“你，好好照顧她。”女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彷彿火星子，顧嬌近乎落荒而逃的離開了病房。

柳澤清也明白過來了，小草莓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不是女兒是妹妹，“你騙我！”

果然也是個混蛋。

也愛欺負他！

張晴眨眨眼，笑道，“笨蛋小草莓，我一開始就說了：姑父給我生的女兒。”

還真是個倫理的問題，柳澤清覺得怪怪的，“這都差輩了。”

張晴大字型的癱在床上，“裴先生已經和顧女士離婚了。”

“我姓張。”

法律上她跟顧家和裴家沒有任何關係，可以收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