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第3/3頁)
她說小猴子時是語氣雀躍,愈發覺得她還是個孩子。
罷了,聖上龍體安康,距離太子上位怕是還要好些年,這宮內不允許有兩個女主人,沈照熹這般,與她來說更好。
深夜。
涼風習習,月亮爬上樹梢。
杜承月身穿著一件青藍色的長袍,站在月光之下,銀白色的月光傾灑在他身上,襯得他溫雅清貴,但獨自一人又添了兩分孤寂。
他拿起手中的精美的瓶子,耳邊回想的是沈照熹與他說的話。
那嗓音裡,他聽出了兩分懇求,憋屈又不甘。
這京城並非他想待的地方,日後自然要去封地,而她是相府嫡小姐,沈皇后培養的太子妃,又以何身份,和他一起去封地?
若是要和他走,除非,是他的妻妾。
杜承月手指蜷縮,緊握著瓶子,覺得自己多慮了,不再多想,轉身往屋內走。
他剛進屋,一位老嬤嬤便端著一碗藥進來,空氣中有了淡淡的藥香。
杜承月看著那碗湯汁,嘆了口氣,剛要伸手,聽到屋頂傳來聲音,他停住動作,倏然側頭看向窗邊。
一道身影閃過,而後一個身穿墨色衣裳,手提利劍的男子出現在門口,他氣質凌寒冷漠,帶著絲絲殺氣,抬腳走進來。
“莫叔。”杜承月喚了聲,手繼續去端藥。
莫寒乃是江湖第一殺手,是他蘇父的故交,蘇貴妃鮮少人知的義兄,也就是他教杜承月從小習武,偶爾回來見上他幾回。
入屋後,莫寒殺氣盡收,餘光瞥向那碗湯藥:“又要喝這玩意兒?作踐身體。”
“六皇子這次回來,氣色又好了許多,太醫都時不時上門把脈。”張嬤嬤說的時候,咬牙切齒,“若六皇子不是一直病怏怏的,我看那聖上和那群人恐怕不放一萬個心!”
六皇子是她看著長大的,那一碗碗藥,是她親手餵了他,一邊喝毒藥,一邊吃解藥,這才活了下來。
世人都說蘇貴妃受寵,杜承月生來就是做太子的命,就是身體不好。
身體為何會不好?
聖上壓根就是忌憚蘇家,蘇貴妃倒臺後,蘇家就被按上各種子虛烏有的事實,削得乾淨。別說蘇家,開國功臣的幾大家族,都是聖上的眼中釘,不然沈皇后不會至今無子。
六皇子都這樣了,還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唯恐他有一點動作。
杜承月:“張姨。”
張嬤嬤原是蘇貴妃身邊陪嫁的大丫鬟,從小伺候他,與其他下人不一樣。
“是老奴多嘴。”張嬤嬤住了口,說著要下跪。
杜承月伸手阻止,將她扶起,而後把藥一飲而盡,將碗放在盤中:“時辰不早了,張姨早點歇息。”
張嬤嬤走後,莫寒雙手環胸看向杜承月:“你還要在這裡耗多久?何時能去封地?”
杜承月答不上來。
何時封王,那是聖上的心思。
“這京城也比別的地方好不到哪裡去,官商明目張膽勾結,惡棍橫行,權色交易,你到了封地,要好好管,不然我看得礙眼。”莫寒沉著臉,十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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