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第2/4頁)
作出的回應,只是拉攏窗簾,將月色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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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可以稱之為忙碌的平靜。
由夏入秋,生活像個被鞭打的陀螺轉不停。她現在倒慶幸自己分手了,不然也會因為工作而無暇談戀愛。因為新品更換且反響不錯的緣故,von打算再開闢新的生產線,需要尋找新的合作工廠。
這事兒很苦,需要連續不間斷地天南海北四處跑,去各個工廠實地勘查,這些地方大多都在勞動力便宜低價也低的小地方,環境艱苦,理所當然地就落到姜蝶他們這種新人又職位不高的人頭上。
輾轉了好幾個地方,終於到了這次出差的最後一站,宿懷。
這是一個離西川稍微有些距離的三線小城,經濟狀況卻和西川大相庭徑,原因就在於它正好處在地震帶上,就像颱風之於花都那樣頻繁,地震也是這座小城是時常經歷的陣痛,習以為常了。
然而二十年爆發過的強烈地震,卻是一道很難用時間撫平的傷口。
很多基礎設施在那次地震中毀於一旦,包括無數條生命,空氣裡似乎至今都還漂浮著一股難以擺脫的沉鬱。
這原本不應該納入備選名單的,並不適合合作。但總監是第一次上任的關係,對國內的工廠情況需要有全面的瞭解,就把它納為最後一站,在時間寬鬆的情況下作為墊底勘查。出發要前往宿懷的路上,姜蝶接到了一則來自姜雪梅的電話。
她說自己的腰傷老毛病突然犯了,陳叔又回老家,讓她趕緊回去一趟看看。
姜雪梅從來不是這麼容易示弱的人,有什麼病痛都喜歡自己扛,這還是第一次那麼直白地向她求助,尤其是她還在工作出差途中。
這可把姜蝶嚇壞了,當即一個影片撥過去,就看見姜雪梅躺在床上的一張大臉,看氣色倒還挺紅潤的。
姜蝶的心態穩了幾分,趕緊聯絡了盧靖雯先幫忙照料一下。
她想著本來宿懷就是走個過場,可去可不去,立馬和領導請假。領導的回覆十分客氣,但背後的潛臺詞意思是腰傷這種事兒也不是什麼大病,工作要有頭有尾,宿懷還是要去一下,但可以只呆一天,提前結束勘查再回花都。
話都說到這份上,聽命於人的社畜沒有別的選擇。
姜蝶無奈,只好再拜託盧靖雯。在開往宿懷緩慢的火車上,她和仲解語憑著激情痛罵領導各種奇葩行為一點瞌睡沒打,強硬撐到站。
入職一年多,她已經從那個兢兢業業心懷敬畏的職場小新人,進化成有事沒事就痛罵一句領導傻逼的半根老油條。
到達宿懷時已是深夜,一襲冰涼的月光照著秋天逐漸枯冷的原野,站臺了無人煙,只有他們幾個下站的人。
火車開往下一個城市,白色的煙霧在空中慘淡地散開,連同隆隆聲隨著半截車尾消失於盡頭的隧道,周圍驀地空落下來。
“好餓啊,去搓一頓?”
大家在火車上就吃了點泡麵充飢,這會兒琢磨著這在旅館附近的館子搓一頓。
只是宿懷出乎他們意料地落後,打車軟體叫了半天,一輛商務車都叫不到。火車站門口倒是蹲了幾輛拉人的黑車,操著方言同他們漫天要價,花了叫車軟體上顯示多兩倍的價錢把他們拉到了旅館。
這個旅館從外觀到內裡也都令人無語,很難想象二十一世紀了,這兒的窗戶上居然還貼著一張瑩彩的錫紙,像九十年代發行的dvd封面。姜蝶好奇地扒拉了一下紙張,發現原來是因為窗戶被打碎過,懶得修補,乾脆就這樣掩耳盜鈴。
透過這面瑩彩錫紙向外望,單調的景色反倒奇異地生動起來。旋轉著紅白藍三色燈的髮廊,冒著熱氣的烤冷麵癱,捲簾門拉了一半的小賣鋪,門口支著塑膠桌椅的燒烤店,它們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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