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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金魚 第66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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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疲倦和睏意才能席捲大腦,讓他幾乎沒有餘力思考有關於黎青夢離開這件事。神經麻木,知覺開始鈍感,開車成為了一種身體下意識的指令。

當南苔的車標在前方若隱若現時,康盂樹幾乎覺得自己快猝死了。

他把車子往車隊一扔,回到騎樓老街,把房門一關,這一睡就是兩天兩夜。期間可把康爸康媽給氣壞了。

兩人剛樂呵呵地旅遊回來,就聽聞車隊風言風語,說康盂樹腦子犯渾,砸了一單生意,賠了不少錢。結果殘局都還沒收拾,就開著車子出去鬼混。

他們差點闖進房間裡要把康盂樹拉出來拎著耳痛朵罵一頓,被康嘉年死命攔下。

作為唯一的知情者,他猜想他哥此刻應該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的。

他含糊其辭地告訴爸媽,康盂樹是為了幫一個朋友忙才會這樣。康媽的直覺突然敏銳,說朋友?哪個朋友?男的女的?

康嘉年沒轍,硬著頭皮回答是女的,但是她已經離開南苔了。

對於黎青夢的離開,康嘉年也很難接受。他早已不止把她當作教畫的老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更是他人生的啟蒙者,最親近的朋友。

那麼他哥應該就更難以接受吧,不然怎麼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那麼久。

康媽一愣,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放棄了追問,轉頭回廚房把冷掉的飯菜涼了涼,囑咐康嘉年等他哥醒了叫他吃,便出門打麻將去了。

康嘉年信誓旦旦保證完成任務,他都已經做好了等他哥開門就好好開導他的準備,卻發現自己好像預估錯誤。

……康盂樹可能真的只是太困了,才睡了那麼久而已。

他睡醒開啟門時,臉浮腫得像個豬頭,都不用他催,飢腸轆轆地幹掉了三碗飯一桌菜,胃口好得完全不像一個傷心人。

康嘉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哥……晚上要不要去看個電影?”

康盂樹打了個飽嗝,搖頭說:“哥很想陪你去,但最近這陣子估計得很忙。”

“啊?”

“我得加班加點跑貨,至少得把上個單子捅的簍子先補上一些。”

他這話說得輕鬆,給了康嘉年一種,那大幾萬的單子很容易填完的錯覺。

然而,接下來一個月的暑假,康嘉年都幾乎沒能在家裡和康盂樹碰上面。

他不是在外頭出車,就是回來倒頭就睡,草草地醒來後就開著他的小電瓶跑去外頭亂轉,也不知道瞎轉什麼,回來之後總是皺著眉頭。

終於在夏天快進入尾聲的時候,康盂樹休息了兩天,主動提出要帶他和爺爺去街上轉轉。

三人吃完晚飯準備去就近的海灘邊散步,結果康老爺子走到一半非說方向不對,要往反方向走。

康盂樹和康嘉年沒轍,只好順著他往反方向走。

結果走著走著,康老爺子就帶著兩人一臉正經地走到了寶夢舞廳。

康嘉年無語,偷偷地和康盂樹抱怨道:“老流氓肯定是故意的。”

康盂樹卻只是反應遲鈍地嗯了聲。

他的視線微微仰起,飛至那塊壞了的霓虹燈牌上。

這塊招牌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有人來修它,其餘三個字依舊沒落地隱在黑夜裡,突出那唯一的“夢”。

只是如今,那個“夢”字也慢慢有些黯淡了。大概不久之後,這個字掛著的霓虹燈興許也會滅掉。

但老闆已經懶得再大費周章來裝點門面了,反正南苔還有誰會不認識寶夢舞廳嗎?

顧客也是往常固定的一批,三人進去時,紅色幕布後頭的舞池裡都是叫得出名字的面孔。

康盂樹去櫃檯買了啤酒回來,康嘉年緊緊盯著舞池裡正在和別人跳舞的康老爺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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