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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金魚 第56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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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盂樹強硬地單手把康嘉年的外套扒下來,康嘉年以為他嘴硬,結果一看,他還真不是披到黎青夢身上。

而是動作極輕地抬起她的身體,把衣服塞到她和自己緊挨的縫隙中間,避免了直接的肌膚相貼。

康嘉年傻眼,這是什麼操作?

“她穿太少了。”康盂樹聳肩,“免得她醒來說我佔她便宜。”

“……需要這麼見外嗎?”康嘉年在心裡腹誹,當初不還誤闖人家換衣服,把人看光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小心翼翼。

康盂樹笑:“怎麼不需要,豌豆公主隔了四十層被子還能知道最底下一粒豌豆硌到她,我們青豆公主可比她嬌貴。”

以往,他說到這種誇張的比喻時,都是用來陰陽怪氣諷刺人的,聽著只會讓人火大。

但是這一句,和以往的語氣都不一樣。

活到這麼大,他

黎青夢這一睡,就幾乎快睡到了南苔。

醒來時,整個人的睡姿已經斜到了反方向,頭堪堪地要抵上窗框,脖子痠痛不已。

睜眼看見車窗外低矮平房,綠油農田,還有濛濛天空,她昏昏沉沉地竟然生出一絲很奇妙的感覺。

——又回來了。

還記得自己上次帶著希望去京崎,最後卻走投無路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回來,那種感覺就像牢犯跑到操場上放了一會兒風,聽到哨聲後,就得被迫再被關回陰沉的四方牢籠裡,並且不知道判期是多久。

窒息,無奈,絕望。恨不得綁上炸藥包將整節車廂炸掉的那種憤懣。

很難想象時隔不久,再一次的往返,那種壓在心頭沉甸甸的窒息感不知不覺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

不再厭惡這裡的平靜。

而且,這種平靜並不是出於這大半年被折騰下來的麻木,自己不是那樣簡單就可以被磨平稜角的人,她很清楚。

那麼唯一的變數,源自於旁邊坐著的這個人。

她看向康盂樹,他此時也睡著了,但奇怪的是睡姿非常板正,尤其肩膀還一動不動地挺著,靠近她的這一側掛了件康嘉年的那件新衣服。

很冷嗎?

她在心裡犯嘀咕,這輛列車不知道是不是製冷系統出現問題,明明熱得脫一件外套都嫌多。

康盂樹該不會是體寒吧……

黎青夢想了想,翻出他給自己買的那件新外套,趁著康嘉年也睡著的時候,無聲息地蓋到了康盂樹空出來的那一邊肩頭。

睡夢中的康盂樹不自覺皺了下眉,靠著座椅的後背沁出了更多的汗。

但他絕不會猜到這是因為又多加了一件外套的緣故,黎青夢在預判到他醒來的前夕,就無事發生地又把衣服收回去了。

他們下車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以往這個時間,小城的街道除了東鄴町之外基本都就鮮少人煙。

但是這天卻很詭異,三人走出火車站,在街道附近看見了攢動的人頭,多得很不正常。

康嘉年被康盂樹打發過去偵查,接著他一臉驚掉下巴的表情回來,結巴又激動:“你們肯定猜不到我們走的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康盂樹直接道:“別賣關子。”

康嘉年哼了一聲:“有十隻大象流浪到我們這裡了!”

“???”

黎青夢和康盂樹不約而同地露出聽不太懂的表情。

黎青夢匪夷所思地重複問:“……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康嘉年也是一臉風中凌亂的表情,“我聽那些人說的,昨天有十隻大象出現在我們隔壁市了,據說是從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不知怎麼亂跑就跑到城裡來了,現在好像已經到我們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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