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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約翰、米婭心靈的默契溝通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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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頭櫃上點了兩支蠟燭(那是我們為防斷電而準備的)。茫茫夜色中豆火點點,令人心神搖曳。米婭已經躺在被窩裡。收音機開著,輕鬆的樂曲,音量很低,伴著肥皂的清香味,在空中繚繞。我笑了,心裡甜滋滋的,把裹在上身的毛巾解開,便上了床。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如此美好的心情和慾望,在掀開床單

以後竟然被破壞殆盡。米婭,這個溫柔順從的女人,從來都是由我來安排的老婆,此刻卻一絲不掛地躺在我的旁邊!我都穿著短褲呢!她把自己剝得精光!

說句心裡話,結婚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裸體的老婆。我們的衣服都是上床以後脫的。我對她身體的瞭解從來不透過視覺,而是用手摸出來的。每次做完愛,我們都把衣服穿起來再睡,生怕著涼感冒。現在,迷迷濛濛的燭光中,我看到一個女人的肉體,和畫報裡的淫女沒有什麼兩樣。我像個木頭人那樣坐在床沿上,呆呆地望著燃燒的蠟燭。透明的燭淚在微光中一點一點滑落下來,好像在為我而哭。

她怎麼啦?為什麼在雙方還沒有進入情緒的時候,突然想把乳房和陰部暴露在外?唉,人與動物的區別不就是在外面多了一層包裝?所謂文明,不就是因為有羞恥之心?

我用毯子把米婭遮住,給自己穿上衣服,跑到客廳去了。

開了電視怕鬧,關了又覺得窒息。我隨手拿起一本雜誌,封面上一對男女正在親嘴。這種雜誌到處都是,我從來不以為然。可是,這時卻像侮辱了我的眼睛似的,不禁義憤填膺,破口罵人。不要臉!用私情賣錢,不僅骯髒而且虛假,誰相信這種玩意兒?我想起了白天米婭的英文電話,想起了傍晚她穿的那身衣裳,想到她在床上的表現,心裡一團亂麻。一個賢惠端莊樂於付出的女人,和美國人沾了點邊居然變成這樣!

見鬼去吧!約翰把雜誌捲成一團扔向天花板,希望它頭破血流,粉身碎骨。 我意識到那張帶有廣告的報紙是一切問題的根源。我想來

就是在這時,我發現米婭正坐在沙發的那一頭,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跟過來,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我躺下來,故意背朝外不理她。她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想去,覺得明天的面談沒有必要再去。一來,這個面談並不解決綠卡的問題。二是如果佩芬進了美國人家,住上二三年,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用老婆去換綠卡,很可能兩敗俱傷,這條路千萬走不得!我還是應該在研究上加把勁,只要成果重大就可能被學校留下來。解決家庭生計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我還不見得那麼沒有出息。

想到這裡,約翰撐坐起來,對米婭說,去睡吧!明天的面談不要去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答道,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說完,我關了燈,躺下便睡。我的鼻子貼著沙發罩上的粗纖維,呼吸不暢。這個沙發很舊了,是別人丟棄的。鼻孔有點癢,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我想換個睡姿,卻因為彈簧鬆軟,費很大的勁也難以挪動身體。只得扭一下脖子,讓鼻子和纖維保持距離,睡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中,我看見牆上掛了一個巨大的電視螢幕,一會兒亮,一會兒黑,看得我頭暈目眩。我的手不停地在電腦鍵盤上敲打,就像彈鋼琴一樣,把大量的資料輸進去,輸進去。螢幕開始出現變化,由灰變藍,由藍變綠,由綠轉紅,花瓣一片又一片,落滿螢幕。霎時,光芒萬丈,同事們圍繞在我的周圍,鼓掌喝彩。螢幕上的鮮花變成了佩芬的臉,抿著小嘴朝我微笑。米婭!米婭!

約翰哥,你怎麼啦?

我睜開眼睛,發現檯燈亮了,米婭跪在我的面前。

沒什麼,做了一個好夢。我打了個哈欠,笑著說。

回房去吧!睡這兒要著涼的。

你怎麼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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