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深淵之底 (第3/4頁)

頓了幾秒鐘便繼續下去：“信標這時候已經嚴重受損，但還能運轉，它在雷達系統停車前做了最後一件事：隨機選擇一個主物質位面的‘方向’，以最大強度把這條資訊轉播出去。

“根據日誌和信標上的深淵拓層計數，這次轉發發生在距今十五至十七年間，它所選定的主物質位面，模糊指向現在的新帝國疆域。然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它因莫名原因從父神家冒出來。”

“綜上所述，阿俊，你想起什麼了吧？”珊多拉說到最後，看向這邊。

我慢慢把手放在額頭上，似乎這樣可以壓抑住洶湧的思緒：“在最高生命女神殿的‘旅牆’，我回到過去，十五還是十六年前，我和淺淺還有姐姐曾經遭遇過一次被誤傳為日蝕的天空黑幕，當時聽到一個聲音……我勒個去的，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戲劇化真是毫無節操啊。”

“當時阿俊聽到的並不是深潛船發出的資訊，而是被深淵底部的某種東西接受之後，放大轉譯回來的東西，”珊多拉關閉了全息投影，“父神，你們和深淵接觸時間最長，你們對它的結構到底是怎麼設想的？”

“深淵不能視為能量，也不能視為物質，”父神慢慢說道，“一直以來，我都認為它應該被視為一種現象和概念，但在同時，深淵卻又是可以測量的，根據深淵產生的流程，一個世界誕生，就會有一份深淵生成，兩者一一對應，但或許這個流程裡面我只是關注了它的‘現象’層面，在它的背後有我們從未探知過的神秘世界……現在說不清反饋這個資訊的，到底是個有意識的東西，或者僅僅是深淵‘底部’的某種結構產生的自然現象——我是說迴音壁那種。”

“首先我們確認一個新的事實：深淵是有底的，或者說深淵有個盡頭。在這個盡頭的對面，可能存在一個或多個有意識的個體。也可能存在一個可以用秩序資訊來描述的‘結構’，畢竟假如沒有這樣一個結構，是不可能將一份資訊進行這麼複雜的處理，然後廣播好幾萬年的。”

我看了看錶情嚴肅的珊多拉和父神，突然做出一個決定：

“塔維爾，深潛船的資料庫修復到多少了？”

“讀取百分之八十，我的陛下。”不管什麼時候，塔維爾都至少有一個質量投影處於工作狀態，所以她立刻就有了回應，“日誌已經全部破解，深潛船本身的技術引數破解百分之九十，研究成果等技術文獻破解進度較慢。數量太龐大了。”

“那個可以先放一放——你現在有辦法復原深潛船嗎？”

塔維爾那邊沉默了一下。強勢而自信的御姐這次卻用上了猶猶豫豫的語氣：“陛下，理論上可行，但是有//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無廣告//些敏感的危險專案……”

我沒有催促，等著塔維爾解釋。

“假如您的要求是完全複製一艘深潛船，那恐怕要用上紅月立方體裡面的黑科技，”塔維爾乾脆一口氣說了出來，“深淵偽裝技術。虛空疊加護盾，自洽式數學規律防護網，而且還要再造一個維度差資料庫——現有的這個維度差資料庫核心被一個頻率繫結著，無法再寫入新資料，而能解開這個頻率鎖的使徒已經戰死數萬年，我們只能製造一個新的。由於維度差資料庫在數學體系中的矛盾性，這意味著我們必須摧毀手頭的這個，才能留出空位讓新資料庫形成。這也是紅月立方體裡面的黑科技。另外，我們手中的深潛船藍圖經過補完仍然有百分之十的空白。這部分空白需要逆向工程來填補，需要時間。我們的人手充足，但沒有足夠能處理如此龐大資料的主機來協助工作。”

我看了珊多拉一眼，她一直在我和塔維爾的頻道里旁聽著，等通訊暫時掛起之後，她揉著眉心低聲說道：“果然走到了這一步，紅月立方體啊，真的不想接觸那種東西……阿俊，真的要走當年他們走過的老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