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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又過了一會兒，等何慕洋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時，只能聽到對面傳來的綿長而有規律的呼吸聲，蘇塵居然打著電話睡著了。

鬼使神差，何慕洋不僅沒有把電話掛了，還通話音量開到最大，把手機好好地擺放在床頭，什麼也不幹就靜靜地聽著蘇塵規律的呼吸。

本來就毫無睡意，這下因為蘇塵突然打了電話過來，何慕洋就更睡不著了，聽著蘇塵睡覺的聲音反而越聽越精神，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想象蘇塵睡覺時會是什麼樣子，是側著還是平躺，頭髮絲會不會毛茸茸地搭在枕頭身旁，會不會露出光潔的額頭，呼吸的時候會不會咂嘴，睡衣穿的什麼顏色……

眼看思想越跑偏越想越離譜，何慕洋馬上用理智叫停，掛了電話，蹦噠起來在臥室裡走了好幾圈，才終於稍微收回一點亂七八糟的心思。

好不容易不想了，轉身又看到床頭那件蘇塵逼著他買的情侶睡衣，於是撿起來胡亂塞到了衣櫃的最裡層。

再次躺下時被手機硌到胳膊，何慕洋才想起來還沒回莎莎的私信。

“沒睡，怎麼啦？”

訊息發出去，沒得到莎莎的回覆，何慕洋仰躺著，反覆研究了莎莎那個問題，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合適。

莎莎居然主動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這不就是暗戳戳地表白，想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

何慕洋心一橫，大膽地打下了一段蓄謀已久的回覆：“有件事我早就應該告訴你的，但一直找不到機會，既然你都這樣問了，那我就直說了！”

不出意外，莎莎沒回復，正合了他意，何慕洋鬆了一口氣，繼續編輯他的表白文案。

“我有喜歡的人。”

“就是你。”

發完這幾句話，何慕洋的心砰砰直跳，不敢再看聊天框，而是退出軟體，啪地把手機丟到一邊，緊張地猜測莎莎的反應。

結果就是眼看天都要亮了，何慕洋還頂著黑眼圈無法入睡，莎莎那邊也沒回復他。

等嘉賓們再次聚在一起時，難得的沒人曠工，連蘇塵都準時到現場了。

何慕洋從到現場坐下開始，就一直左顧右盼，連蘇塵經過他身邊停留了一下都沒感覺，目光全被方薔吸引去了。

等方薔走過來坐下時，何慕洋馬上繃直身體坐端正，熱情地主動打招呼：“早啊。”

“早。”方薔叼著一塊麵包，回頭見何慕洋正看著自己，撕了一半問：“來點？”

“給我的？”何慕洋受寵若驚地接過：“謝謝。”

方薔不以為然：“這有什麼。”

“那什麼……”何慕洋捧著麵包片，心不在焉地聽著導演長篇大論，一句也沒聽進去，忍不住和方薔搭話：“你昨天幾點睡的？”

“我？”方薔詫異了一秒，也沒多想：“比平時早點。”

“怪不得。”何慕洋點點頭，為方薔不回覆他的私信找到了理由：“我還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方薔疑惑：“怎麼會？”

話聽到何慕洋耳朵裡全變了味，以為方薔在暗示他：“那等拍攝完，我們聊聊？”

導演那邊已經在催進度，方薔剛好被點名，也沒多想就應下：“行。”

何慕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抬頭一看，發現蘇塵正盯著他。

“昨晚睡得好嗎？”何慕洋主動開口，卻換來蘇塵一個大黑臉。

“為什麼掛電話？”

說到這兒，何慕洋接不上話了，腦子裡又浮現出蘇塵微醺的像紅酒一樣的嗓音，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只能反問道：“你打給我幹什麼？”

蘇塵沉默地剜了他一眼，才默默地走開。

何慕洋下意識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