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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左方透明的玻璃門,沒鎖,一個很小的奮鬥標語貼在最上面,紅色褪得快要變粉,但黏得很牢,似乎怎麼使勁兒撕都弄不下來。
伴隨著突如其來的腳步聲,一個發頂有點禿的男人站起身,面容蠟黃,眼鏡腿歪著,鬍子稀稀拉拉地在圓下巴上冒出來,看清楚來人的身影后,那呆滯無神的雙眼瞬間瞪得很大。
“顧、顧總?”
他踉蹌著跑出來,被香菸燻黃的手指虛虛地在空中揮舞幾下,似乎想要握手卻仍不敢,結結巴巴的:“您怎麼突然……到這兒來了?”
周海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稍微遮擋了下顧牧塵的身形,多年的軍旅生涯使得他的眼睛異常敏銳鋒利,即使退役後也未曾改變,而面前的男人也明顯被這眼神嚇得哆嗦了下,無力地垂下頭。
“哎呀王開勝,”周海笑著拍了下對方的肩,“好久不見!”
稱作王開勝的男人被拍得差點跪倒,眼睛轉了幾圈,又不住地往上瞟。
“你夫人還好嗎,”顧牧塵平靜地張口,“上次見她的時候,手術剛做完吧?”
面積並不算大的小公司裡,過夜的飯菜混著廉價的尼古丁味兒,格子間也擋不住條狹窄的行軍床,一條藏藍色的被子胡亂地堆在上面,看著油膩發硬,除了王開勝之外,只有五六個工位,都空蕩蕩的,一股子破爛的寂寥勁兒。
“不、不太好,”王開勝吞嚥了下口水,“每個月都得吃進口的藥,不然病情就還得惡化……”
“現在是誰照顧她?”
王開勝的眼神更虛了:“我家老二,畢竟女孩子照顧人細心嘛。”
顧牧塵輕輕地擰了下眉心,他還記得最後那次見到那個患病的女人,渾身插滿了管子,像棵枯萎的植物一般陷在床上,死寂的空氣中,穿著校服的女孩坐著很矮的小板凳,趴在床頭櫃上認真寫作業,並不時起身,用棉籤蘸水,濡溼母親乾燥起皮的嘴唇。
算起來,現在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
要照顧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母親,她還能上學嗎?
“她命苦哇,”王開勝搓著手,“沒辦法,攤上這樣的爹媽……”
顧牧塵直接打斷對方的絮叨:“你不是有個成年的兒子嗎?”
“我們家老大要讀研究生呢,”那雙渾濁的雙眼終於有了難得的神采,“男孩子上大學嘛,手裡得有點錢,不然沒面子的,顧總您上次給的……”
他乾巴巴地笑了幾聲,還是沒繼續下去。
倒是路露在旁邊很輕蔑地笑了,聲音不高不低地罵了一句。
王開勝當然沒臉繼續說,當年他是公司裡一名很普通的財務人員,明明薪水頗豐,卻總是有些囊中羞澀的樣子,在眾人的關切下他吞吞吐吐表示,妻子生了重病,家裡又有三個孩子,實在入不敷出。
他說得倒是真的,不過沒說全。
那就是妻子的治療費是有的,岳父母特意賣掉了城裡的房子,一筆現金直接打到王開勝的卡上,期望著能給那可憐的女兒謀求生機,可女婿卻動了別的心思。
說來簡單,他想錢生錢。
大概有些人總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認為莫欺少年窮,自己的平庸和失敗不過是沒有機會,如果上天給予他淘金的可能,他便可以把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
賭博,投資,買彩票。
腎上腺素在賭場的喧囂中激素升高,王開勝紅了眼睛,區區十萬塊錢算什麼,風險越高收益越高,他膽小慎微了半輩子,如今終於有機會一擲千金,享受著在刀尖遊移的致命快感。
很快,就不僅僅是十萬塊錢的事了。
醫院那邊一直再催著交錢,小家庭的財政成了赤字,王開勝慌慌張張地提著褲子跑出來,急著想快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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