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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們簇擁著應德昌坐在村中心的大槐樹下,他們正在寫書法,一個個“壽”字寫得筆力遒勁。
應寧走過來時,大家都圍攏過來,邀請這位高材生也來展示一下書法技藝。
謝陸言抱著溪溪,從武術表演看到唱戲,四周鑼鼓聲震耳欲聾。
“我們先去找媽媽好不好?”謝陸言對溪溪說。
“好呀,我們先去找媽媽。”溪溪乖乖回答。
人群擁擠,不知道應寧在哪裡,兩人在人群中穿梭,謝陸言大聲呼喚:“老婆!”
“媽咪!”
謝陸言穿過一片影影綽綽的梅花林,走到一顆光禿禿的梧桐樹下,看到不遠處的大樹下圍著一群人。
他把溪溪舉到肩上坐著,大喊,“老婆!”
溪溪也跟著喊:“腦婆!”
“你喊什麼老婆!”
“你喊什麼腦婆!”溪溪模仿著。
“小壞蛋。”謝陸言笑著說。
“大壞蛋。”溪溪調皮地回應。
謝陸言實在忍不住,親了溪溪一口,他的寶寶,實在太可愛了。
他們繼續往前走,可惜人太多,聲音被淹沒在人群中。
這邊唱著《鎖麟囊》——“這才是今生難預料,不想團圓在今朝。回首繁華如夢渺,殘生一線付驚濤。”
那邊又唱起了《思凡》裡的詞——“恨只恨說謊的僧和俗,哪裡有,天下園林樹木佛?哪裡有,枝枝葉葉光明佛?哪裡有,江河兩岸流沙佛?”
月色被雲層遮擋,星光點點,歡笑聲和宴席上的熱鬧交織在一起,整個小村莊被一片歡樂的氣氛所籠罩。
男人穿著潔白襯衫,面帶微笑,懷裡抱著洋娃娃似的女兒。晚風徐徐,輕撫過他襯衫、翻飛的衣角,身後是醉醺醺的梧桐,頭頂是鄉下特有的繁星。
他站在人群中,忽然大聲呼喚:“妞妞!”
應寧依舊被一群舞文弄墨的老伯們圍著,剛寫完壽字,他們又要求她作一首詩,以眼前的梅花和梧桐為題材。
應寧正撓頭,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這時,她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謝陸言的目光。
男人溫柔蓄滿了眼波,直視女孩的眸光像是秋水春意拈不散。
他終究也是成為了死過一次的人,喝了孟婆湯,忘了哪十年,誰是誰,誰又曾跋涉千山與萬水,只是為了讓她看一眼他的篤然執筆,簡單四字,見字如面。
一眼萬年。
合上這幕摺子戲,他終是曉得了這場黑暗盡頭的謎底,好在,曲終人散後,還有一個她,不離也不棄。
謝陸言舉起溪溪,朝著她的方向,輕輕晃了晃,無聲的唇型,似乎說了什麼。
三個字。
應寧感受到。微笑著。
那是他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這一刻,她閉上眼,彷彿置身於蒼茫大地,空曠原野,耳邊拂過的風,好像在訴說自己的一生。
愛情之界,如萍浮水,地位階層皆若浮雲。
富貴如夢,差異隔閡何足論,生死之關,真愛獨明。
縱萬人阻擋,現實殘酷,難擋真心熾烈。
需勇氣,堅如磐,付出無悔,方能相依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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