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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聽出戲也能如此傷秋悲春。

葉忱拿帕子沾去手掌的水珠,走過來在她身側坐下,張開手臂,凝煙順勢就鑽進了他懷裡。

精實有力的臂膀環住她的腰,輕鬆一提,將讓人抱到膝上,“與我說說,什麼戲聽得這麼難受?”

凝煙仰著臉道:“那你不準取笑我。”

葉忱神色極為正經,“一定不會。”

凝煙狐疑看了他許久,才把臉靠近他肩頭輕輕說:“聽得《生死恨》,玉娘與程鵬經歷那麼多磨難,好不容易才相逢,結果卻還是不能長相守,程鵬守著玉娘死去。”

說著又難過,扁著嘴小貓似的嗚咽,細細的聲音拖的長長,凝煙自己都覺得羞。

按理也不是第一回聽,怎麼就好像控制不住情緒似的,她羞惱的捂住臉。

葉忱又是好笑又是不捨,偏頭去拉她的手,奈何小姑娘按的緊,只得吻了吻她的指尖,“雖然程鵬與玉娘最終天人相隔,但我想最後她最後能與程鵬相見,對她來說已經是無憾。”

他說著話,唇瓣反覆吻著凝煙的手:“是不是?”

凝煙點著腦袋,手臂環住葉忱的脖子,埋在他頸邊甕聲甕氣的:“嗯。”

“那還有沒有不高興?”

凝煙搖頭,髮絲蹭癢著葉忱的臉龐,他溫柔揚笑,眼裡滿是寵溺。

站在門邊的寶荔兩耳通紅,六爺簡直是將夫人當成了孩子在寵,非但沒有一絲不耐,反而樂在其中,誰能想到朝堂上翻雲覆雨的太傅大人,會這樣抱著妻子,極盡耐心的哄慰。

自聽戲的事情之後,凝煙的情緒無端變得越發敏感脆弱,有時連她自己都覺得過於無病呻吟了些,可她卻無法控制。

而葉忱對她這些或喜或悲的無常情緒,總是照單全收,哄著縱著,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慣壞了脾性。

這天,葉忱休沐在府中,他在書房處理公務,凝煙說著要陪他,沒多久自己就犯起了倦,偏偏也不說,軟噥噥的問他乏不乏。

葉忱心領神會,抱起犯困的小姑娘去裡間小憩。

凝煙高高興興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還不忘仰起頭,對著他甚是冠冕堂皇說:“睡一睡,才有精神看公文。”

葉忱笑笑:“好。”

凝煙安然閉起眼簾,呼吸聲很快變輕緩,葉忱卻沒有睡,屈起指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臉畔,目光遊走過懷中纖細的嬌軀,落在她小腹上,若有所思。

“篤篤”的叩門聲打破了一室的靜謐。

楊秉屹在外低聲說:“大人,張冕求見。”

不想擾著凝煙休息,葉忱便沒有吵醒她,小心將她的身子放到榻上,起身去了外院。

等凝煙睡醒已經是傍晚時分,得知葉忱在與官員議事,百無聊賴,便拿了方玉石出來,劃劃刻刻打發時間。

到了描紋樣的步驟,她順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張宣紙,恰露出壓在紙下的文書,她瞥見幾個字,忽覺不對,拿起來細看。

是今年南巡的公文,並且皇上也會微服同巡。

凝煙放下公文,南巡少說要一兩月的時間,那她便要和葉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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