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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那廝狗嘴吐不出象牙來,還敢拉拉扯扯。呵,不過也不能全怪他,我看陛下在旁邊看熱鬧看得挺開心,見妾身被遭人輕薄,也沒見絲毫怒意。”

高龍啟淡淡道:“從高洪踩住你的裙襬時,他就已經是個死人。朕當然沒必要同死人動怒。”

他見虞楚黛不僅有氣,還氣得挺厲害,忍不住逗她道:“倒是貴妃……你現在對朕牙尖嘴利,既是如此厲害,方才在大殿上,怎麼不給高洪來一耳光?也不知方才是誰嚇得跟只鵪鶉似的,低著腦袋,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虞楚黛沒好氣道:“妾身身如浮萍,陛下想把妾身賜給誰,都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哪裡輪得到妾身置喙。高洪將軍勞苦功高,妾身有自知之明,可不敢跟他比。”

她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說著話,眼眶發紅,臉頰也染上淡淡紅暈。

像顆新摘下的荔枝。

荔枝這種果子,在北昭境內種不活,每年南惠都會進貢些許。

高龍啟並不愛吃,只記得這種果子外殼鮮紅,果肉瑩潤透白。

不知怎的,此時看到她,他腦海中就浮現出荔枝來。

高龍啟不再逗弄她,道:“你這話就不對。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北昭人才濟濟,想勞苦功高的人多得是,高洪能得如此高官厚祿,是朕這個最大的伯樂,肯給他機遇。朕的江山,還怕缺了他一個高洪不成?”

虞楚黛道:“高洪那般猖狂,還不是陛下縱容的。歷來他看上哪個美人陛下就給他哪個,妾身怎麼知道這次會不會同往常一樣,妾身又不能未卜先知。”

高龍啟隨手拿起朵珠花戴在虞楚黛耳側,道:“貴妃……貴妃自然和她們不一樣。”

他生出些疑惑,“不過,你是如何得知朕經常賞賜女人給高洪?你來北昭沒多久,今日也才第一次見到他。宮中應當不會有人同你說起這等事。”

虞楚黛發覺自己說漏嘴。

她會知道這事,全靠讀心術作弊。

她胡扯道:“女人的直覺,不行嗎?你們大殿上那群男人,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鬼混,我一眼就能看穿,不行嗎?”

這種事,就講個氣勢,理不直氣也一定要壯。

而且,她說著這話,心裡還真挺生氣。

鬼混這點,可不算胡說八道。

她走後……還不知道那群人在大殿裡做過些什麼荒唐事。

從前在家時,有一次,她老爹虞右史以頭撞柱,撞成腦震盪,在家休養了足足兩個月。

後來,老爹喝醉酒說漏嘴,她才知道,那回是因為南惠帝晚宴時聚眾尋歡作樂,拿後宮美人們拉攏平日裡反對他的大臣……場面穢亂至極。

她老爹見此,勸諫不成,一怒之下,氣得撞柱子。

雖然除了撞暈自己被抬回家休長假之外,並沒有任何作用。

但虞楚黛從此事中狠狠長了波見識——昏君,沒有最昏,只有更昏。

高龍啟的夜宴,她還真不敢保證跟南惠帝有何不同。

高龍啟見她清冷的臉龐氣得鼓鼓囊囊,早將關於高洪的小問題拋諸腦後。

他忍不住抬手戳她臉,笑道:“貴妃說話就說話,這麼生氣做什麼。看看你的臉,跟充過氣的魚鰾似的。”

虞楚黛拍開高龍啟的手,“我說過我沒生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

高龍啟笑癱在身後的貴妃榻上,看她嘴硬鬧脾氣。

她的性子和臉並不相稱,尤其鬧彆扭的時候,莽撞得可愛,生機勃勃。

虞楚黛見他躺在自己的貴妃榻上,走過去拽住他衣襟,“你身上髒死了,又是血又是酒,還有……”

她停頓下,又繼續趕他起來,“起來。去洗澡。不準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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