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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用了,有他在,便是自己蠢笨如豬,她也有自信過得了。
可是——可是她原先預想的是,讓他幫她在太學想辦法放放水的呀,他手眼通天,辦到這點應該不難吧。
畢竟,她也不是要去求什麼不得了的名次,只是為了擦線合格而已。
太學藏龍臥虎,除了她和城陽,基本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便還有其他渾水摸魚的,也和她們不在一級,另算排名。
那些才學上的佼佼者,怕是根本懶得多看一眼她們考了多少分,所以,叫皇兄幫個小小的忙,應當也不算有失公平?
無非就是她和城陽輪流坐倒一二罷了,只要分數合格,就成。
皇兄……皇兄以前也教過她,可那日子是真的難捱,皇兄不像夫子,不會對她疾言厲色,說話太過傷自尊,卻也不像夫子那般,最後只能無可奈何地將她放過。
她若是有寫不好的字,皇兄也不訓她,更不會著急,而是握著她的手,教她一遍遍地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著。
每寫一遍,就會輕輕問她一句:“現在會了嗎?”
到了後來,學到經義詩賦的時候,就更要命了,他會一句句策問她,再一遍遍為她講解,然後叫她舉一反三,或者複述一遍。
有時候,謝卿琬複述不出來,便會絞著衣角,吞吞吐吐地說:“皇兄……我忘了……”爾後面色通紅,猶如火燒一般。
這時候,皇兄也不生氣,只是會靜靜地看她一會兒,爾後露出溫和的笑:“不著急,琬琬,我們慢慢來。”
每當這個時候,謝卿琬的心理壓力簡直拉滿了,比面對最嚴苛的夫子還要致命。
總是欲哭無淚地跟皇兄在書房泡了一整天,從清晨到日落,再到夜深,伴隨著稀薄的月光,或是明亮的星子,慢慢回到宮殿。
皇兄對她,總有一種看起來永遠沒有盡頭的耐心,一種沒有下限的好脾氣,但在原則問題上,卻偏偏從來沒有動搖過。
所以,他不會覺得她蠢,也不會覺得她笨,但她的功課一日沒有學好,他就會拉著她一直學下去,容不得她中途逃脫。
當然,皇兄也沒對她用什麼強迫的方式,他只不過每次用他那漆黑的眼眸,靜靜看她一瞬,她就瞬間慫了下來,一點拒絕的話,反抗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反而會在犯錯的時候,面對他的溫柔細緻,生起一股遍佈周身的心虛與愧疚——皇兄日理萬機,抽出寶貴的時間陪她學習,她不領著他的好,又怎能再去傷他的心?
他未曾嫌棄她的笨拙,她又怎能去不滿他的嚴苛?況且,她所寫過,所念過的一切,都被他以身作則先做了一遍。
在這種境況下,不勤奮一些,懸樑刺股,謝卿琬都覺得有些歉疚羞愧。
故以,之前每逢這些時候,她的成績都會突飛猛進,叫城陽大吃一驚,追問她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謝卿琬總會故作雲淡風輕:“無他,惟手熟爾。”
引來謝槿羲的原地跳腳。
當然,背後也付出了不少艱辛,那些時日,每逢夢裡,謝卿琬都會夢見挑燈夜讀的艱苦歲月,除此之外……還有她被半困在皇兄臂彎間的……不經意碰撞。
那些無法忽視,無法忘記的清新氣息,以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溫熱體溫。
或許是因為她太笨,當皇兄握著她的手教她寫字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得很快,又很慢,待習完後,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的時候,總是會驚覺沙漏居然漏了這麼多,時刻悄悄得轉過了許多圈。
但與此同時,她被迫和他貼近的那些過程,又是那般的漫長。
謝卿琬在腦子裡告訴自己該集中於書本上的知識,但是卻總是走神,直到他的目光掃來,她才慌忙地強迫自己去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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