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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去,不然我立刻殺掉梁軼之。”

子彈已經上膛,只需輕輕一扣就能射穿梁軼之的腦瓜。

他的父親早就沒有人性了。

凌霜示意眾人退到門外。

屋內只剩下梁文拓和梁軼之父子二人。

梁文拓將手槍從梁軼之腦門上挪開,猛地將他推出去,小聲說:“快走。”

梁軼之回頭,見梁文拓用槍抵住下巴,摁下扳機,子彈穿過頭頂,血液迸濺。

梁軼之耳朵裡短暫地失聰著,他木然地呆在原地。

特警湧進來,撞擊著他的肩膀。

他回頭,看父親一動不動地倒在血泊裡。

剛剛那句話,是梁文拓故意說給警察聽的,他想撇清關係,救下唯一的兒子。

梁軼之手上被人重新套上手銬,他眼睛裡漸漸湧起淚水。

梁文拓用死亡告訴梁軼之,他們的命運永遠分割不開。

他該恨這樣的父親,恨他兇惡,恨他殘忍,恨他縱容別人殺害梁佑寧,可是他沒有資格。

他們身體裡流淌著一樣骯髒的血,他梁軼之也是惡魔,他背叛了父親,引發了他的死亡。

他腦海裡一會兒劃過梁佑寧那張乾淨潔白的臉頰,一會兒又劃過梁文拓噴湧的鮮血。

去警隊的路上,他一直在車上哭嚎,沒人能懂他的意思。

梁軼之精神崩潰,無法進行後續審訊,他被暫時收監。

一連多日都是這樣,他瘋瘋癲癲,哭哭笑笑,像是徹底變了個人。

梁家抓捕回來的那些人,知道一些資訊,但都不是核心資訊,審訊不得已暫時告一段落。

秦蕭的遺體被家人帶回去火化。

凌霜沒去秦家,而是不吃不喝不眠把自己關在秦蕭的辦公室裡整整三天。

周潯安勸不動就只能陪著她一起。

第四天早上,周潯安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凌霜,秦蕭已經沒法再哄你了,你別讓他擔心。”

凌霜聽到這句,悶了幾天的痛苦,頓時化作嚎啕大哭。

周潯安抱著她安慰:“我哄你好不好?”

凌霜哭累了,靠在他懷裡睡著了。

她也只睡了十分鐘又醒過來,神神叨叨地開始打掃辦公室。

“我師兄他最愛乾淨……”

周潯安不打斷,和她一起整理。

人在極度痛苦時總需要一些事排解。

打掃到窗臺時,凌霜忽然停了下來,她想起欠秦蕭的多肉還沒有買。

當初那批多肉是她心血來潮買的——

凌霜沒和秦蕭商量,把大大小小的多肉放在這裡,“師兄,天天壓榨你,賄賂下你。”

秦蕭看著那些小花盆笑:“事先說好,養死我可不負責。”

凌霜趴在窗楞上笑:“那可不行,養死了你得賠的。”

回憶如同霧氣飄散,凌霜扭頭和周潯安說:“我要去買綠植,這裡太死氣沉沉了。”

周潯安點頭說:“我陪你一起,先去吃點飯。”

四天沒吃東西,凌霜還是沒胃口,周潯安買了她喜歡的椰奶哄著她喝了一點。

到了花鳥市場,她哪樣貴買哪樣,周潯安一路跟在後面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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