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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打完急救電話,又詢問她家人的聯絡方式,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肯開口。
兩分鐘後,女人陣痛來臨,一把抓住徐司前胳膊咬上去。
這一口咬到出血,徐司前體內心裡狂躁翻湧,他眼前又看到那個血紅黏膩的世界,正欲發瘋打人——
凌霜一把將他扯到面前,仔細檢查傷口。
女孩手指細且白,觸感柔軟,徐司前手腕被她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心裡湧起的狂風暴雨頃刻間變成綿綿細雨。
他目光一滯,猛然愣住,他第一次由這樣的方式平靜下來,也是第一次那麼明顯地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起伏。
凌霜滿是擔憂道:“這傷口好深。”
徐司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只是被她咬了一口,一點也不痛。”
“怎麼可能會不痛?”凌霜握著他手,嘴唇湊近輕輕吹氣。
融融氣息拂過手背,徐司前覺得心裡某個角落柔軟到無以復加。他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凌霜是唯一一個。
他喉結無意識滾動著,好喜歡這樣的感覺。
後來,他把這種感覺說給自己心理醫生聽。那人笑著說,每個人都是一把鎖,你只是找到了鑰匙。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要求有人陪同,凌霜主動上車,徐司前開著車跟去醫院。
女人進產房前,總算肯打電話,她的丈夫說一會兒到。
凌霜安排好她,又牽著徐司前去急診室清創包紮。他手臂傷口太深,有感染風險,醫生開過單子讓他們去護士臺打破傷風疫苗。
徐司前之前沒打過這種疫苗,得先做皮試。
半個小時後,皮試沒透過。
護士對此司空見慣,她把單子還給凌霜說:“找醫生換疫苗。”
新疫苗不是手臂注射,而是臀部肌肉注射,護士讓徐司前去裡面準備。
徐司前一聽要在屁股上打針,立刻問:“你們有沒有個男護士?”
“男護士下班了。”
“那我不要打。”徐司前表情非常嚴肅。
凌霜一臉問號地看向他:“幹嘛不打?”
他義正辭嚴道:“我屁股還沒給你看過呢,怎麼能給別的女生看!”
“可是錢都交了啊。”凌霜皺眉,打針而已,這也要挑?
“交了也不打。”要給別人看屁股,他情願死掉。
凌霜發現他在鬧小孩子脾氣,笑著哄:“醫生眼裡沒有男女,他們看過很多個病人,他們看你的屁股,跟看桌子板凳一樣……”
護士也曉之以理:“如果感染破傷風病毒,可能要住院。”
“打也行,”徐司前雙臂抱胸,朝凌霜點點下頜,頤指氣使道,“你給我打。”
“我哪裡會打針?”她只會打人。
晚上也沒什麼人,那護士笑:“要不我教你打吧?”
打針不難學,難的是如何克服羞恥心。
徐司前先進去準備,凌霜掀簾子進去——
她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心臟怦怦跳。
屍體的屁股她倒是見過不少,活人的第一次見……
她一咬牙坐下來,舉起針筒。
偏偏徐司前這時還不知死活地在前面調笑:“喂,凌霜,你現在看過我屁股了,你可得對我下半生負責。”
凌霜一針下去,碎碎唸的男人立即靜音不再說話。
凌霜意識到自己下手過重,問:“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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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痛,要不你給吹吹?”男人語氣帶笑,壞極。
“吹你個頭,摁住棉籤!”凌霜紅著臉罵。
他佯裝不高興,繼續碎碎念:“哎呀,我都要痛死了,你還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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