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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玥正在庭中曬衣的架子下忙活,懷裡抱著高高的一摞被褥、衣物,都快把自己的臉給遮沒了。
蘭嬤嬤連忙放下東西,挽了袖子上前,「公主怎麼做這些,快都給我。」
接過沉甸甸的大捧衣物,霧玥紅撲撲的小臉才算露了出來,她撥出口氣,又揉揉發酸的手臂,「嬤嬤回來了。」
「我見天快要暗了,就想著先把東西收進去。」
蘭嬤嬤騰手給霧玥擦去額上的細汗,「公主快進屋去歇著。」
儘管兩人日子過的拮据清苦,蘭嬤嬤卻從不讓霧玥受累,因為月例被剋扣,她就去別的宮女手裡討些活,在最有限的條件內,將她照顧周全。
霧玥聽話的回了屋。
天氣燥熱,早早用過膳沐浴完,蘭嬤嬤就坐在床榻邊替霧玥打扇。
霧玥披散著發,側躺在蘭嬤嬤膝邊,身上只穿了肚兜,露出光潔的背脊,兩條光溜溜的手臂抱著竹枕在懷裡,涼涼的竹面可以解熱。
她偶爾蹭蹭竹枕,腦袋裡還在想著明日和小太監約好的事。
見她出神許久,蘭嬤嬤笑問:「公主在想什麼呢,如此專心。」
霧玥心口一跳,一定不能讓嬤嬤知道了,她抬手裝模做樣地揉揉眼睛,含糊著嗓音噥噥道:「我就是困了,嬤嬤也快去睡吧,我不熱。」
蘭嬤嬤不疑有他,抬手將霧玥鬢邊的發挽到耳後,放下扇子起身,「那我就去睡了。」
霧玥連忙點頭,打了個哈欠把眼睛閉上。
也是真的困了,隨著屋內的蠟燭熄滅,霧玥沒一會兒就酣然睡去。
翌日,剛過晌午,霧玥就拿著吃食去到相約的地方,小太監還沒來。
她也不急,耐心的等。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說好了的……」霧玥自言自語的嘟囔聲裡透著些悶悶不樂,她抬頭望望天色,又張望向迴廊的那頭,「怎麼還不來。」
……
監欄院裡,一干太監齊齊跪在曝曬的庭院裡,雙手端著茶高舉過頂,就是汗流進眼中也紋絲不動。
所有新入宮的太監都需要先訓過規矩,再指派到各宮去服侍,以免衝撞了貴人。
「進了宮裡當差,頭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不能把自己當個人,主子不說起,莫說是頂著太陽,便是天上下刀子,都得給我跪穩了。」
帶班師父坐在迴廊下,手捧著茶盞悠悠啜上一口,再吐出茶葉沫子,對著眾人訓話。
「主子飲的茶,不能涼一分,不能燙一分,奴才得拿手溫著,主子腳未踩到地上,做奴才的就要先把地上的灰給拂了。」
「可聽懂,聽進了?」
底下人異口同聲回,「奴才謹記。」
「嗯。」帶班師父滿意點頭,擱了茶站起身說:「今日便到這罷。」
離開前,他把視線放到人群末位,「仲五。」
「你就再跪上半個時辰。」
已經起身的謝鶩行目光微頓,旋即不見一絲猶豫,低順著眉眼重新跪下去,「是。」
其他人都各自散開,只有謝鶩行獨自跪在院中,直到時辰夠了才站起身。
這時仲九從一旁過來,低聲問:「你怎麼樣了?」
謝鶩行看了他一眼,輕搖頭,「無事。」
不過是跪著而已,對他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仲九目光裡帶著同情,每日訓規矩,仲五定是跪得最多的一個,幹得也是最苦最累的活。
起初他還後知後覺,想不明白,能被劉公公賞識是好事,為何仲五要拒絕,後來才知道劉公公喜好狹孌小太監的隱癖。
而仲五無疑是他們這些人裡,樣貌最為出挑俊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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