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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玥捏緊滿是冷汗的手,嗓音虛軟,「快去。」
……
霧玥一言不發的坐在營帳中,腦袋微低著,目光難以聚焦,擱在膝頭的雙手反覆攥著裙擺。
「公主。」
不知過了多久仲九的聲音才從外面傳來。
霧玥倏然抬起頭,「進來。」
仲九挑開帳子進來,霧玥站起身,鬆開的裙擺上印著一道道被攥出的皺痕,就跟她的心緒一樣亂。
「怎麼樣了!」
「奴才聽到回來的禁軍說,刺客已經被擊退,只是太子負傷墜崖如今不知所蹤,已經派人去尋。」
「怎麼會這樣。」霧玥聲音有些發抖,「那謝鶩行呢?」
仲九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沒說出話來。
霧玥只覺得心都沉了,緊盯著仲九,「他怎麼樣了!」
「聽說,有一名內侍與太子一同墜了崖,墜崖前,還替太子擋下了一劍。」
霧玥腦子轟的一聲炸開,頓時成空白一片。
「公主先別急,未必就是謝鶩行。」
仲九還想安慰,霧玥已經擦過他的身側往帳外走去,步子急切不穩。
呼嘯的疾風掠過石縫間的窄隙,灌入崖壁內的石洞。
謝鶩行隨意靠著石壁而坐,唇色略白,氣息也有不穩,左肩的傷口駭人,鮮血已經印透了他半邊袖子。
而在他不遠處,是已經昏死過去的蕭衍。
謝鶩行面無表情的抬指,凌厲掐住肩上的幾處穴道止血,起身慢慢走到蕭衍身前,居高臨下的睥著他,清寒的眸子裡不見溫度。
他漫不經心地踩上蕭衍手臂上的傷口,將已經折去箭身的箭頭用力碾下,鮮血順著足底汩汩湧出。
血腥味充斥著陰腐逼仄的山洞,死氣籠滿著四周。
謝鶩行身體半浸在黑暗中,眸光被眼睫所拓下的陰影罩的模糊不清,只看得到他嘴角勾出的,無害的笑。
「真想殺了你。」
如珠如玉的清潤嗓音裹滿了透著陰鷙的狠戾。
聽到遠處傳來禁軍搜查的動靜,謝鶩行鬆開腳下的力道,壓膝蹲下身,一把抓著蕭衍得頭髮將他拎起,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側頭咬下瓶口的塞子,把裡面的藥灌進了蕭衍口中。
「殿下——殿下——」
聲音越來越近,蕭衍蹙緊著眉頭轉醒,傷口處的劇痛讓他痛苦的呻/吟出聲,竭力撐開眼皮,「孤在這。」
話一出口,蕭衍就不可遏制的咳了起來,肺腑如刀割般疼痛,喉嚨裡更是瀰漫血腥味。
他撐著地面坐起身,大口喘著氣,眼眸充血彌著暴怒,讓他查出是誰,他絕不會放過。
「咳咳——咳咳——」蕭衍咳得撕心裂肺,一句話都說不出,摸索著撿起手邊的碎石,傷臂拉扯出的劇痛讓他冷汗直流。
蕭衍咬著牙關,用盡全力將石頭砸向石壁。
所幸搜至此處的禁軍聽到動靜沖了進來,看到滿身是傷的蕭衍,禁軍大驚衝上前,將其攙扶起。
蕭衍注意到角落處還重傷昏迷著一人,看清是謝鶩行,目光觸及他肩上的傷口,想起墜崖前,就是這個小太監不知從哪裡闖了過來,替他擋了要害的一劍。
「把他帶走。」蕭衍粗喘著吩咐。
禁軍一個人沒法同時帶兩人上崖,於是道:「屬下先帶殿下上去,再派人來救他。」
聽到腳步遠去,謝鶩行不緊不慢的掀開眼皮,禁軍已經找來,那小公主一定也知道了他墜崖的事,今晚發生那麼多,她膽子那麼小,估摸嚇得都說不出話了吧。
再次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謝鶩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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