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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扣在手臂上的指深掐出印記,又問:「謝鶩行,你會沒事的對不對。」
「公主願意跟我一起走麼?」謝鶩行問。
戰場兇險,刀劍無眼,生死就是一線之間的事,他還沒有看透天機的本事,只有把小公主帶在身邊,他才能確保他們到死也在一起。
霧玥沒有猶豫的點頭,透過眼前的水霧看著他,「你不是問過我,願不願意死在一起。」
謝鶩行一句話沒有說,就這麼緊緊看著她,忽然笑出聲。
粗啞的笑聲凝滿了暢快和也滿是不捨,當初是這麼想的,可他不捨得他這般漂亮美好的公主,變成一具沒有生息的屍體。
捨不得可怎麼辦吶。
謝鶩行低頭深切吻住她,用力到恨不得將她吞進腹中,「公主不用擔心,我就是死,也會回到公主身邊死。」
從他下頜滴落的汗水砸在霧玥身上,與布她肌膚的涔涔香汗混摻,稠纏的氣息絲絲脈脈的深攪在一起,兩人都希望這天不要亮起來。
可時間不會偏愛他們半分,霧玥醒過來的時候,謝鶩行已經不在。
謝鶩行率朝廷軍隊與蕭沛的叛軍對峙在峽裕江,兩軍數次交戰峽裕江易守難攻,蕭沛想要率軍渡江,唯有兩條路,從山澗夾道走或是橫渡江面,夾道行軍難,將士只要進入就會遭遇埋伏,死傷慘重。
而一旦想要渡江面,駐守在江河對岸的將士就會射來漫天飛箭,同時投石砸船,兩軍交戰數次,蕭沛這邊將士死傷萬餘,卻始終難以攻破。
直到一夜大霧,謝鶩行預判失誤,蕭沛趁夜色遮目,命三千將士渡江殺進對方陣營,借著大亂之際,大批軍隊過江,直接打的對方退兵十里戌守。
索性援軍很快抵達,戰勢又一次拖了下來。
營帳內,蕭沛與將領商談過戰事已經是深夜。
燭火照著他厲怒森冷的臉,到此關頭,謝鶩行與他都清楚,只有統帥兩軍將士,才能對抗起義軍,所以兩人都有所保留的在打。
「如此拖下去,趙銘的起義軍恐怕就真得要收魚滃利了。」
他們兩人之間,必須要死一個。
皇宮一處開闊的空地上,霧玥一手執著特製的木棍,木棍的凹槽處盛了水,她抿緊著唇,用手裡的另一根棍子狠狠敲擊在下面,被大散的水花立刻飛上天,再如濛濛雨霧般灑下。
「公主可真厲害!」站在一旁的合意和心檀滿嘴誇讚。
霧玥自己也十分滿意,她扭頭興沖沖的去看一旁的師傅,眼裡閃爍著希冀:「我這樣可以打鐵花了嗎?」
「不成不成。」師傅連連擺手,「這水打的還不夠散,若是換成鐵水,公主身上可就要被灼傷了。」
自來就從沒有姑娘家學這手藝的,只有皮糟肉厚的男子才敢做這危險的事,公主來找到他說要學打鐵花時他都蒙了好一會,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嬌滴滴的小公主能幹這事。
萬萬沒想到,她竟真的堅持了下來,日復一日的練著。
如此的堅韌連師傅都咂舌刮目相看。
霧玥聞言落寞的垂了垂眼,今天是謝鶩行的生辰,說不定他回來,她便便日日練習著,沒成想還是不行,他也還是沒回來。
謝鶩行離京的三個月,她除了從那一道道傳回京的軍情中尋到一點點他相關,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師傅見她情緒低落,寬慰說:「公主已經打得十分好了,倒時必能打出最漂亮的鐵樹銀花來。」
「嗯。」霧玥勉力挽出笑,沒關系,等她學會了他一定也就回來了。
往後就都是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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