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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思疑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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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周禮》躺在軟塌上。

嬴政從她手上奪過書卷,道:“不是身子不適嗎?怎麼不歇著?”

初寧聞言便知是趙高為自己編織的說辭,“我沒有哪裡不適,只是不想動手準備晚膳而已。”她想了想,故作姿態道:“大王若想款待尉繚,不如勞王良人準備?”

嬴政笑道:“她的身份上不得檯面,還是得王后準備才能彰顯重視。”

初寧嬌哼道:“上不得檯面也已在人前顯擺多時了。”說著,她坐起身子來,鄭重道:“政哥哥總是想著法子彰顯隆恩浩蕩,可曾想過你對尉繚的恩寵已經遠越禮制,過猶不及了?”

嬴政斂了笑意,“尉繚深謀若谷,我不過是多些敬重,何言過猶不及?”

初寧看著他的神色,徐徐道:“政哥哥禮賢下士是沒錯,但尊為上位者不陵人也不可太平易近人。宗法維護尊卑,從而鞏固天子統治,循行禮儀,有別有和方能統敘萬事,大王意在以法治國,豈能為一人而非禮僭越?”她見嬴政並未生氣,便靠過去倚在他肩上,“且大秦謀士足智多謀之人又不止他一個,政哥哥卻獨獨厚待於他,豈不有失偏頗,未免會寒了其他人的心?”

沉默片刻,嬴政輕嘆一聲,拉起初寧的手,“這些話只有你敢說,我心底的話也只能對你說。”

初寧與嬴政十指相扣,貼緊他手心的溫暖,“貼心之人自然要無話不說的,政哥哥要說什麼我都聽著。”

“我也知我與尉繚衣食同行,外間非議不少,但正因我與尉繚相處甚密,才發覺他並非披心相付,除卻他的計策,我總覺他飾情矯行,頗為憂慮,卻又不肯直言相告,所以我雖寵他,卻也未全信他。”

初寧見過尉繚幾次,但都冠冕覲見而已,並未與之交談過多,故而也看不出他的真心。嬴政雖然多疑,卻也不是一步一鬼。她若有所思道:“風催高木,或許是尉繚也被外間非議所擾,才會心神不定。眼下他已留在宮中,必是走不了的,政哥哥大可寬心。”

嬴政輕輕頷首,初寧微微一笑:“立春將至,政哥哥不若在建章宮設宴,慰請群臣佈施恩惠。”

“如此甚好。”嬴政神情舒展,“設宴之事,還勞梓童費心。”

次日,初寧召王媛敘話,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王媛一身素雅的白蘭色宮裝,緩緩笑道:“聽聞近日你常去文雍閣侍奉筆墨?”

王媛道:“臣妾本不該打攪大王與尉卿,但聽大王說起尉卿深謀若谷,臣妾敬佩之至,是而前去打發辰光...”

初寧笑意盎然,聲音卻隱有嚴厲,道:“文雍閣不似章臺殿,到底現是外臣所居,你為妃嬪當以延續宗廟為重,豈能好奇沉外事?常常露面於外臣,不僅耽了禮儀,還失了莊重,應是少去方為妥當。”

王媛一驚,垂首懼道:“王后教導得是,今後臣妾一定注意言行舉止。”

她雖是懺悔模樣,但娥眉輕蹙引人憐愛,天生如此倒真是羨煞旁人了,若是裝的,豈不是累得慌?既已提點過了,初寧也不想再過多苛責,於是換了儼然口吻,柔和道:“聽說你女工不錯,前些時日給公子扶蘇做了個布老虎,他很是喜歡。”

王媛鬆了口氣:“臣妾只是閒來無事,略盡心意。”

“宮中就是如此,得本分自處才能安然度日。”初寧道:“我一向也是閒不住,可惜還手藝不佳,你若得空便來指教指教我,也讓我給扶蘇做個小玩意兒。”

王媛放晴一笑:“臣妾遠說不上指教王后,只是能陪王后動動手,消閒解悶罷了。”

很快便到立春之宴,初寧依著規矩操辦下來,雖無新意,但也合乎禮儀隆重和雅,輕歌曼舞間群臣觥籌交錯,皆是興致盎然。

尉繚見秦王和王后端坐於上位,二人相敬如賓又從容對下,心內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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