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梧桐 (第1/3頁)
亭下嬌瑩如玉的白玉簪臨月綻放,微風徐拂清香怡人。雖有蛙鳴鼓譟,夏蟬私語,但今夜仍舊是迷濛靜謐。
“嗯?”初寧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是覺得叔父有些奇怪。”
蒙恬探望道:“怎麼說?”
初寧思襯著道:“先是叔父叫我和雲容姐姐也不必擔心,調查也好證明我們的清白。可這事明擺著與我和姐姐無關,叔父既為長輩,就不該用這話來安慰我們。在太子殿下墜馬後,叔父是第一時間衝過去救人,當時他的擔心是真真切切的。可後來我們三人出了永樂臺,他看起來便不再那麼擔心太子了,反而感覺有些輕鬆。”初寧搖搖頭,“不,也不是輕鬆,好像是挺自信的感覺,甚至是有些自負得意,清者自清不會是這種自負的樣子。”
初寧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再則叔父向大王建言處死馬兒,那可是他親自為太子挑選馴養的馬啊!他怎麼能這麼心狠要處死它?說不定是那馬兒身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才要如此。但這一切也只是我的感覺和猜測而已,又沒有證據,如今已定意外,也只得作罷了。”
蒙恬思索著道:“安越君也有動機。”
“然。”初寧疑惑道:“可問題是即便是沒有了太子,也還有公子猶啊。李夫人總是會牢牢抓住太子之位的。”
蒙恬道:“以如今局勢看今日之事,安越君或許是無辜,也或許是想最後鋌而走險一次。且未到最後時刻,也還可徐徐圖之。今日墜馬只是意外,恐怕會訛言四起,說越長立幼,有違天意,那以後立長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左徒李園一直對春申君十分敬重,為他馬首是瞻,他讓李夫人放手應該能行。”
初寧道:“李左徒確實為人溫和恭順,可權勢在前,他難道真的就不會想要自己輔國持權嗎?他若能成為國舅,那他還能一直敬重春申君嗎?而且李夫人看起來很是不喜歡叔父,她在大王面前一直是爭忍得恰到好處,我覺得她可不會輕易放手。”其實初寧心中還有疑惑,安越君到底知不知道春申君真正想要支援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如果他只是被春申君給利用了,那以後這局勢只會更加波雲詭譎。她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楚國這水也是渾得很啊。”
蒙恬關切地說道:“初寧,這趟渾水你可蹚不得!咱們還是回秦國吧。”
初寧想起父親給她的密信,讓她明哲保身,不要去參與楚王宮中的爭鬥。她遲疑片刻後點點頭答道:“我們也該啟程回秦國了,只是現在太子受傷,我也不好這個時候去辭行,還是等太子身體好些了,咱們再尋個由頭回去吧。”
蒙恬鬆開桌下緊握的雙拳,囅然而笑,“好。”
初寧心想雲容姐姐跟著自己去了秦國也好,總是可以保住平安。可是一想到回去,心中又蒙上一片愁雲,她該如何面對嬴政呢?這一次是再也躲不掉了。她遙望清澈明月,紅塵之上的清月太遠,不知嫦娥面對長無止境的餘獨冷寂,可曾有過後悔?
永樂臺只安靜了幾日,又重新熱鬧起來。太子悍風寒痊癒,精神也恢復了。醫師止痛的藥很是有效,因此太子雖然受傷的手臂被固定起來,但他鬧騰的性子可是一點都沒有收。
李夫人自然是不准他再出門的,可是太子頑皮,日日吵著無聊。阿嫮常常便帶著初寧和雲容來陪太子玩耍,當然這次,李夫人的眼睛可是片刻也沒有離開她們。
左徒李園尋了一隻倉鴞送給太子解悶,“此鳥名倉鴞,小時其母哺之,長大竟啄食其母,乃為不孝之鳥,故而被捕。曾任魯國史官的左丘明所著之文《鄭伯克段於鄢》記敘了鄭莊公同其胞弟共叔段之間為了奪國君君權位而進行的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鄭莊公設計並故意縱容其弟共叔段與其母武姜,其弟驕縱,於是欲奪國君之位,莊公便以此討伐共叔段。莊公怨其母偏心,將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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