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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你們這些王子皇孫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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瑣碎的抱怨聲終於漸漸消弭,夜復又迴歸了深不見底的寂靜。

凌舒止再次躺下,闔眼。

————

數百里外的京都,初春時空氣尚且泛著冷意。

丹楹刻桷,碧玉輝煌,作為京中數一數二的高門貴戶,外面的冷寒似乎與溫暖和煦的完顏府壓根不搭邊。同樣是初春時節,富貴人家的初春與窮苦人家的初春卻是不一樣的。

“初兒。”

一名錦衣華服的婦人開了口:“嫁妝都給你準備好了,待舒止得勝還朝,就可以給你們準備親事了。”

“多謝母親。”榻上,是一名衣裳打扮精緻華貴的姑娘,赫然便是完顏初。

被她稱作母親的那位婦人,自然便是當朝皇帝的族妹,先帝親自賜封舞陽公主:

“初兒,此毒只有半年期限,舒止如今已中毒三月,倘若他不能在三個月裡班師回朝,那....”

完顏初悠悠給自己塗著蔻丹,她漫不經心,神色不見半分擔憂:

“三個月,就算北疆的仗還沒打完,他也得先回來一趟與我成親,否則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說著,她淺淺一笑,神色顯出幾分戲謔來:

“母親,您不覺得——宜王殿下這等風姿神秀的人物,在北疆的戰場上,在營救公主的征途之中,卻執意中途回京,只為了與我完顏初合婚一場。”

她眼中笑意愈濃:“他沒有別的選擇,可是在世人眼中,卻成了宜王殿下待王妃情深如許,片刻不移。”

她的語氣閒散而篤定,又有著即將成為那位風姿神秀的宜王爺摯愛的王妃,由此帶來的榮耀與驕傲。

至於凌舒止的性命,自是在這些精心算計與籌謀之下,徹底不值一提。

面對女兒的任性,舞陽***只是無奈的笑笑,轉而想到一事,說:“可那位姓慕的姑娘....你當真放心她與凌舒止同行?”

“我可是聽說,那位慕姑娘用毒奇絕。倘若他們二人真有情意,那慕姑娘拼死為凌舒止解了毒.....”

說著,她不得不提醒完顏初,在她失去任何籌碼之後,凌舒止對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情意:“你覺得,凌舒止娶你的機率有幾分?”

完顏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搖搖頭,甩出腦海中那些雜亂的心緒:“母親,您多慮了。”

“兩心綿之毒,是以我的心頭血為引,除我之外,無人能解。他若不肯娶我,那就等著死吧。”

寂寥無聲的夜,料峭冷絕的風。遮蓋天光明朗,吹散月色皎潔。各有各的謀算,各有各的隱衷。

臨近邊塞的軍營,是徹骨的冷寒。林中寂然空茫,月光灑向疏疏密密的葉,影影綽綽的暗與黑,像是趁著夜色遁逃的猙獰鬼影,無聲似有聲。

人間沒有鬼,卻多得是披皮的獸。求富貴,謀權勢,爭名望,得地位。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傷了別人,丟了自己。到頭來,皆是大夢一場空,醒來空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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