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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歲暮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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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蛟講述她與嬴政的決定。

成蛟對此並不意外,“我就說王兄何其幸也。”他淡淡一笑,問道:“初寧,你喜歡王兄什麼?”

初寧心中驀然滾熱,她沉吟片刻道:“小時候,我只是覺得他不同於這宮裡的任何人,後來,這種不同不知何時就住進我心裡。”

後來,她明白,他的不同是與自己一樣,都是用一張倔強孤傲的面具用來掩飾自卑,而終有一天,他們會親自撕下這張面具。

成蛟的笑意依舊和煦,“你安定,我也可放心逍遙。”

這一年的冬日格外嚴寒,但也就這麼寂靜過去了。

辰月伊始,春風脈脈芽櫱初生,嬴政在杜原之東厚葬了夏姬,依著夏姬向東可以看到兒子,向西可以看到夫君的夙願。

送葬的隊伍哀聲迤邐地出了王宮,華陽獨自站在復又空空蕩蕩的靈堂前,只覺廓然空闊,她輕笑道:“連你也去了,從前交好的,不交好的都走了,竟只剩我一人了。如今春光淡沲,我怎麼卻有些懷戀以前繁花似錦爭妍鬥豔的日子呢?”

華陽走到停靈的位置前,地毯上棺槨壓過的痕跡還未消散,黯然之感油然而生,“不知何時,我也會躺在這裡。等我到了那裡,咱們就又熱鬧了。”

人生就是這樣,繁華一世,終歸是要歸於空無的。

依周禮,男子二十而冠,然天子諸侯為早日執掌國政,多提早行禮,可因為一直有趙太后和相邦執政,嬴政的冠禮便被拖到二十歲。而今,又因為訛言的影響和夏姬的葬禮而再度推遲籌備。趙姬在葬禮之後,又藉口宮中多擾,故回雍城將養。趙姬與呂不韋分隔兩地,嬴政自然是高興的,可一日退朝後,嬴政又神色鬱然地來到碧蘿居。

初寧見他神色有異,就問了幾句,但是嬴政只是搖搖頭,什麼也不說。初寧遂撇開他,自顧自倚在牖邊翻看《論語》。

嬴政見狀便湊過來,語氣裡透著不悅:“相邦早年命令他屬下門客編撰傳世著作就快要完工了。說是以儒家和道家的思想為主,集名、法、墨、農、兵、陰陽家思想學說為輔。到時,你看他那一卷便夠了。”

從前嬴政和呂不韋政見想法不同,也不會如此不快,如今他們真是疏離了。初寧忍不住打趣道:“那好啊,融諸子百家學說精華為一體,也省得我看翻看各家著作了,是吧?政哥哥。”

嬴政微微蹙眉,口氣肅然道:“我不需要他來整理治國方略。”

初寧笑著挽過他的手,拉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政哥哥需要以法治亂來平定天下動盪,可我不是需要這些東西來修身養性嗎?”

嬴政不由失笑,“是我不好,竟忘了這事。”

初寧莞爾,“歷來各國有才之士都時興著書立說以流傳天下。相邦如此,應也只是想讓自己天下聞名永垂青史吧。再者說,秦國的國政如何,豈是幾卷竹簡能夠左右的。”

嬴政沉默片刻方才頷首,他低頭目光觸及到初寧腰間佩著一塊陌生的玉佩,心下一動,解下玉佩問道:“這便是那枚玉佩?”

“嗯,祖母和楚王的並蒂芙蓉玉佩。”初寧突然紅了臉,低頭道:“楚王將它贈與我,希望我能與我此生所愛,結緣相伴。”

“那該是你我一人一半的。”說著,嬴政便分開了玉佩。

初寧紅著臉,一雙清澈水靈的眸子探進嬴政心底,“若是繫上了,便不能再取下。我懂得國朝前後皆需制衡,以後政哥哥身邊也會有很多女子。”她伸手放在嬴政胸前,“但我要你心裡始終只有我一人。”

這般懇切單純的真心讓嬴政萬分動容,他緊緊握住胸前的小手,將初寧攬入懷中,含笑允諾,“好。我答應你,心中只有你一人,現在如是,將來也是。”

那是無比靜和美好的一天,清風揉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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