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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終於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焰焰，從今往後，我便這樣喚你。我比你虛長几歲，若你不嫌棄，也可喚我靈均或者靈均哥。”

唐焰焰也是那種厭煩與人虛與委蛇的，好不容易從前庭那幫各懷心思的人那邊脫身，她便打算今日直接待在小院不出去了。於是靈均就陪著她又聊了一會。

靈均細膩內斂，唐焰焰則熱烈直白，明明二人性格迥異，但相處起來，竟是意外地合拍。

後來見天色漸晚，靈均不得不起身告別。

這個時候，唐焰焰竟一把捉住了靈均的袖口。

“靈均哥，若有機會，你願不願與我私奔？我帶你永永遠遠地離開這裡。”

私奔？？？

不僅是靈均和十一愣住了，連將這話脫口而出的唐焰焰自己也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是看到靈均離開時，她竟生出了不捨的情緒，就像當年看著姐姐們離開時一樣。

這次隨著楚餘霽回來，她本就是為了避免成為聯姻的犧牲品，心裡一直就藏著事。她嘆息姐姐們的命運，也嘆息自己的命運——哪怕修煉至地境修為，在宗門這個龐大的機構所代表著的冰冷利益面前，她依舊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甚至面臨著來自至親之人的背刺。

來北域天關之前，她又瞭解到了楚餘霽與靈均之間的往事。天子驕子一朝修為盡失，困於俗務十數年，靈均的坎坷經歷讓她很有感觸。今日見到真人，實實在在感受了那番如春風拂面般的溫柔與體貼後，便不由更加憤慨命運的不公。

但見靈均茫然無措的模樣，又見有其他人在場，她到底是改了口。

“呃，我是說，我是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你願不願意與我一道出去看看。這麼多年過去，到處都有不小的變化。”她知曉靈均早年間走遍五片大陸的經歷。

靈均只當剛才那驚人的私奔之語是這古靈精怪的少女開了個玩笑，就笑著搖搖頭，“以後事，便以後再說罷。”

唐焰焰自己臨時改了口，靈均又以為這只是句輕鬆的戲謔，但這番不經意說出的話卻反而讓在場的另一個人記在了心裡。

十一跟在靈均身後出了小院，整個人依舊是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

他怎從未想過，他可以帶主人私奔？

事實上，楚餘霽的歸來刺激的可不僅僅只有楚容宣一人。今日在前庭看到靈均被那人抱在懷裡時，十一竟幾欲失控，甚至有殺意不自主地在那黑沉如水的眸底閃爍。

他，怎能如此輕易地觸碰他！

但想到靈均與那人的關係，暗衛首領手上暴起的青筋還是在被楚餘霽發現之前就漸漸隱沒於面板之下，心頭也只留下一片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這麼多年來，十一都是離靈均最近的人，也是最心痛於靈均日復一日的疲憊與病痛的人。可礙於他自己卑賤的身份，也礙於靈均與楚餘霽的關係，他永遠只能默默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