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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癸拏仍舊是那副森然的模樣,不人不鬼的面容上露出一陣嫌惡,顯然來醫治明景宸他本身並不情願,若不是看在老嫗的面子上,他是不願和這幫狡詐的中原人為伍的。
他梗著脖子不論高炎定如何兇惡,始終都是那句話:他並無惡意。
別的卻也無可奉告。
高炎定餘光瞥向床榻,明景宸枯萎花瓣似的虛弱面龐上血色褪盡,蒼白得近乎透明,下巴瘦削,兩頰上早前被梅姑她們費了大氣力餵養出來的稍許豐潤在這段日子裡又消失得無影蹤了。
他徒生一陣沉痛的無力感,若重頭來過,去歲初遇之時,他絕不會射出那一箭。
那蛇嘶嘶地吐著信子,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引人注目。
高炎定挫敗地上前握住明景宸安放在身側的手,珍而重之地放在掌中摩挲,不同於方才的暴戾,此時的他平靜了許多,話語中除了偶爾的間歇波瀾,幾乎看不出異樣,“務必要治好他,但凡有丁點差錯,我定會傾北地全境之力教你們戎黎上下雞犬不寧。”明景宸醒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屋裡點了支殘燭,他睜眼的時候就看到一人坐在自己床邊正俯身望著自己,背後跳動的燭火像是一朵花的蓓蕾,於濃稠的夜裡悄悄開放。
他現下頭痛得緊,恍惚中記得先前自己似乎正與高炎定坐在一起聽他說話,便以為榻邊這人仍舊是高炎定。
然而等眼前迷濛盡去,見到的卻是老嫗重疊著皺褶的乾癟面龐時,他下意識生出一種落寞的失望。
他睫毛微垂,將眼底的異色掩飾得乾乾淨淨,確保外人無從窺探到分毫。
老嫗不明就裡,見他甦醒很是高興,臉上深邃的溝壑都不禁朝上微微提起,“你醒啦?喝點水?”說著遞了一隻茶盞到他面前。
明景宸接過喝了一口,發現裡頭滴了花蜜,香甜的氣味在舌尖綻開,將上頭的苦澀驅散一空,他忽然想起,自己昏睡中似乎也嘗過這個味道。
他抿了抿唇瓣,觸感柔軟鮮嫩,像是一枚剛從夏日池塘中採摘下來的水盈盈菱角,嘴巴里也無太多幹渴的感覺。
這不像一個昏睡了許久的病患該有的表現。
他摸著額頭回想,才斷斷續續想起,之前睡夢中似乎總有個人時不時拿水喂自己,無微不至地照顧著。
他朝老嫗身後望去,沒看到別的什麼人,只好將心頭的疑惑暫時放在一邊。
他遲疑了片刻忽然發問:“鎮北王人呢?”
老嫗道:“一個時辰前,先前跟你來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回來和他稟報了什麼,他聽後立刻跟那人走了。”
明景宸知道她指的是潘吉他們,便知應當是有緊要之事急需高炎定親至,就不再多問,只將茶盞中的水盡數喝完,然後對老嫗道:“我已經大安了,你快去休息罷。”
老嫗點點頭,接過空了的茶盞後徑自出了屋子。
明景宸望著門扉出了會兒神後,又和被重新躺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傍晚,高炎定仍然未歸,明景宸躺了兩個白天一個晚上,再躺下去恐怕手腳都要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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