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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朕的心底,不論怎麼驅趕都無濟於事,你在朕心底紮了根,在朕的神魂裡築了巢,你無時無刻不出現在朕的腦海裡興風作浪,攪動情、欲。是你把朕從明君的位置上生生拉扯到背,德的地獄裡。明明你就是始作俑者,可你為何還故作無辜地來指責朕?”

“你——”明景宸從未想到過竟有人能顛倒黑白、強詞奪理到如斯境地,他再次避開老皇帝伸過來的手,冷聲道,“所以您和明琬琰故意設了個局把臣誆騙來帝京,就是為了把您這些年的荒唐昏庸全部賴在臣身上麼?”

明景宸的目光亮如朗星,他諷刺一笑,“可臣畢竟已經‘死’了幾十年,過去與您也不曾有過任何苟且,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您想給一個死人潑髒水,也並非那麼容易。”

天授帝像是入了迷障,他道:“朕怎麼捨得世人的口誅筆伐落在小皇叔身上,沒錯,是朕讓琬琰設法將你騙來,因為朕實在是沒有辦法。這些年來,朕夜不能寐,對你愛入骨髓,情根深種,過去以為你死了也就罷了,可你卻好端端地活在人世。朕怎麼能容忍明知你還活著卻與你天涯兩隔,仍舊飽受相思之苦?朕富有天下,萬里山川,億萬子民,朕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可朕不過是想與你長相廝守,生同衾死同穴,這樣簡單的願望,小皇叔難道還不能成全兕奴麼?”

“簡直是不知所謂!”明景宸聽了他的剖白非但不覺得感動,反而感到噁心齒寒,“你好好看看你這副樣子,哪還有一點天子的威儀風采!當年你說要做個曠古爍今的明君,你都忘了麼!可你都做了什麼!你昏聵無道,自甘放縱,比之你的祖輩父輩更為荒淫可笑,你這般敗壞江山社稷,將來你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誰知天授帝聽了這番痛斥後,不僅沒有反思己過,反而嗤笑出聲,彷彿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為此笑到不能自已,“敢問小皇叔,那你與逆賊高炎定行婚嫁之事,難道不是站在我明氏江山的對立面,不忠不義,數典忘祖,裡通外敵麼!”

“你瞧,你與朕有何分別?你的所作所為也是在葬送江山。你身為明氏子孫,皇族宗親,卻與叛黨逆賊有了苟且私情。小皇叔,你是否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誰,若朕放任不管,將來你是否還要幫著那狼子野心的狗賊奪了朕的天下?高炎定這乳臭未乾的小子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你甘願委身於他。之前朕將你奉若神明,視為皎皎明月,在得知此事後就有多痛心疾首,恨不能生啖那逆賊的血肉,再掏出小皇叔的心好好看看,是否真是石頭打的!”

妒火中燒

明景宸沉默不語,自己與高炎定之間的糾葛是他的隱痛,他並不想訴之於人,讓人妄加置評。

何況對方所說的事並非無的放矢,他確實沒有堅守住本心,在北地迷失了自我,深陷於情愛中無法自拔。

如果說天授帝在聲色犬馬裡日漸墮落,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在兒女情長中軟化了心腸,沒能在第一時間將高炎定這個可能傾覆桓朝的隱患扼殺在搖籃裡,這是不爭的事實。

天授帝見他面白若紙,神色悲悽,意識到自己方才把話說得太重了,他深知明景宸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性,要是一味強勢逼迫,不僅適得其反,還會葬送掉最後一點年少相伴的溫情,反而對自己大大的不利。

於是,他又溫言軟語道:“小皇叔,千錯萬錯都是兕奴的不是,剛才是朕太心焦了,情急之下才說錯了話。你是桓朝的宸王,高炎定那等不入流的叛賊如何能與你相配!過去的事,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如今你回來了,咱們何不放下過去種種,只著眼將來。你要朕成為明君聖主,朕立馬就可以做給你看。只要你不再離開帝京離開朕,你想怎樣,朕都可以依你。小皇叔,不要再拋下兕奴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這座如同墳墓一樣的皇宮裡過活。只要你點頭,你為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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