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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景宸”眼尾緋紅,睫毛上掛著淚珠,細膩如暖玉的面頰上兩道淚痕被燭光照得瑩瑩發亮,在方才的推搡反制中,對方髮髻散了大半,柔柔地披在羸弱的肩背上,衣襟微敞,整個人如同一株沾了露水的午夜幽蘭,漂亮得無可比擬。
若是換做往日,高炎定早已安耐不住上前將人摟在懷裡,恨不得將所有的雷霆雨露都施展在這薄情招恨的人身上,讓他含、情泣露,戰慄擺、動。可此時乍然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預想中的情、熱卻不曾襲來,甚至連痛恨都像是從身軀裡憑空消失了一般。
高炎定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如同此刻坐在自己床上的是個毫無干係的陌生人,雖頂著一張再熟悉不過、讓自己愛到骨子裡的面容,卻總覺得哪裡不對,他連一絲想要靠近溫存的欲,望都沒有。
他只能冷冰冰地問對方:“你怎麼在這兒?”
“明景宸”不答反問:“你又為何在此?”話一出口他似乎又覺失言,惱恨地轉過臉去,只留給自己一道絕美的側顏,既孤傲又惹人憐。
高炎定冷笑出聲,“我為何在此?我去帝京尋我那薄情寡義的新婚妻子。”見對方不說話,只又淌下兩道清淚,高炎定心煩意亂地徑自出了客房,見潘吉幾人正站在走廊中戍衛,見他開門出來,倒沒了這些日子以來的拘謹,皆喜氣洋洋地道:“恭喜王爺,景公子自個兒回來了。”
潘吉激動地搓搓手,“王爺,看來明日咱們就能北歸了,景公子回來,屬下們的日子也好過了。”
這幫人竟然比他這個正主都來得高興,高炎定心下越發覺得古怪,為何自己一點失而復得的喜悅都沒有?這正常麼?
高炎定道:“不急,暫住兩日再做打算。”
潘吉不疑有他,只當是自家王爺擔心匆忙趕路累壞了景公子,況且,嘿嘿,這小別勝新婚,今晚恐怕兄弟幾個值夜時得站遠些,免得聽到些不該聽的就尷尬了。
幾人立馬站得遠遠的,還互相打著眉眼官司,擺明了是覺得景公子回來了,王爺心情大好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然而高炎定看得眉心擰成亂麻,目光如刀地從他們的臉上依次掠過,讓這幫猴崽子立馬繃緊了皮肉再不敢有半分鬆懈。
回到客房時,“明景宸”已經從床鋪上起身,正坐在桌邊盯著跳躍燃燒的燭火發呆。
【作者有話說】
高炎定:???我老婆會這麼溫柔叫我炎定嗎?o(╥﹏╥)o
不歡而散
“別老盯著蠟燭,小心傷了眼睛”的話到了嘴邊又被高炎定嚥了回去,他也不過去挨著人家坐,只抱刀靠在門扉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人看。
這樣審視的目光讓“明景宸”有些坐立難捱,他動了動身子,再也沉默不下去,忍不住開口道:“你還在恨我?”
高炎定不答,反而舊話重提,“你為何在這兒?”
“明景宸”半垂眼簾,“當日我棄你而去是為了進京奔喪,炎定,我唯一的親人沒了……”
高炎定一愣,思緒轉了好幾個彎才想到他口中所指的親人是誰。
明琬琰的死他知道,可至今還無法把這個天授帝的豢寵與他的景沉兩者關聯在一塊兒。即使明景宸離去前自稱是當年釀成“六王之亂”的罪魁禍首,但私心裡他還未完全消化掉這個駭人聽聞的事實。
高炎定臉上覆著一層冰霜,“那又如何?人死了,你去奔喪,如今喪事結束了,所以又回來了?哦,不,是我自作多情了。當日你說要與我恩斷義絕,永不相見。像你這種人向來落子無悔,出了口的話絕無更改,你自然不是為了我回頭。我又何德何能,在你這種天潢貴胄眼裡,不過是個龜縮在北地的破落戶、兵痞子,怎配得上你皇親國戚、太祖嫡脈!對麼,宸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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