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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聞風而舞,不過一會兒功夫,明景宸的眉毛、頭髮就被染成了冰雪的顏色。

高炎定替他拂去,可那雪紛揚不止,很快又變作白色。

他忽而想起一句話,霜雪滿頭情同白首。

想到此,他心中波瀾橫生,恨不能就這樣與對方天長地久下去,卻又擔心這般大的風雪真把人給凍壞了,連忙壓下那點子旖旎情思先把人帶回了車上。

擦乾淨身上的雪,明景宸還在想方才高炎定在風雪中的異樣,他抬眸去看對方,不想對方也正在打量他。

那目光像是能融化銅鐵一般異常熾烈,不過是視線碰撞,就燙得明景宸險先驚跳了起來。

高炎定以為他冷得發抖,連忙將丟在旁邊的大氅重新給他披在身上,又塞了個手爐在他懷裡才稍稍放心些。

馬車跑了起來,碾在積雪上發出厚實沉悶的響動,外頭北風呼嘯,如同野獸嘶嚎。

渙渙坐在明景宸懷裡,兩大兩小四隻手一起捧著手爐取暖。

她晃悠著小腳鬧著要聽故事。

明景宸拿她沒辦法,斂目思考了會兒,開始講了起來。

高炎定偷聽了幾句,發現對方正在用一種詼諧易懂,很能勾起小孩子好奇心的話語在給自家侄女兒講臨江之麋的故事。

講到結局麋鹿把自己當成了狗,跑出去卻被外頭的野狗咬死了的時候,渙渙害怕地用手遮住眼睛,扭股兒糖似的鑽在明景宸懷裡不敢抬頭。

明景宸笑著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輕哄了幾句才算好了起來。

沒想到怕歸怕,這樣新奇的故事渙渙之前從來沒聽過,非要拉著他再講一個。

明景宸戳戳她的腮幫子,假意嗔怪道:“那再說一個老鼠的故事,聽完可不許再鬧騰了,聽到沒有?”

渙渙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點頭如啄米。

高炎定又豎起耳朵偷聽,然後額角青筋抽搐了不斷,發現這個所謂的老鼠的故事,竟是永某氏之鼠。

高炎定:“……”

給五六歲的奶娃娃說這種諷刺意味極濃的故事,對方能聽懂麼?別真給嚇哭了。

他這邊憂心忡忡,可到最後渙渙非但沒害怕,反而笑得咯咯作響,花枝亂顫,依偎在明景宸懷裡和他好得不得了。

他越看越眼熱,心裡酸溜溜的如同釀了十來車陳年老醋,自己泡在醋罈裡,酸得直冒泡。

高炎定哀怨地望著那一大一小親親熱熱的樣子,誰承想,正與渙渙玩鬧的明景宸忽然抬頭瞧了他一眼,臉上似笑非笑,眸裡卻一絲笑意也無,只有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意味深長。

他腦子“嗡”的一響,突然醒悟過來。

這兩故事不會是專門講給我聽的罷?

想到那些麋鹿、狗還有老鼠,高炎定臉黑了下來,恨不得撕了明景宸那張嘴。

你諷刺秋家人就罷了,怎麼連我也一同嘲諷上了?

為此他耿耿於懷,直到第二天都還唸叨著這件事。

前幾日為了從湄州趕回來,日夜疾馳,每天也只休息個把時辰,昨夜將明景宸接回來後,已經是下半夜,他睡意全無,索性其他人也別睡了,他拉著一大幫人連夜商議對這次軍器局爆炸事件的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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