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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大深以為然,對方有千軍萬馬,他們只有七個人,怎麼看都是蟲臂拒轍,力量懸殊。他留了兩人在這邊繼續觀望,又遣了三人去城裡其他地方打探,自己則帶了明景宸回到客店等訊息。

到了中午,這兩幫人都分別派了人回來報訊,都說四方城門以及大小要道都被嚴防死守住了,想要尋機出城千難萬難。還說將軍府門前的廣場上現在正在搭臺子,三日後司徒昌就在那裡舉行大典。

明景宸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姓司徒的感到越發無語。知道的是皇帝登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頑童在這過家家取樂呢!什麼玩意兒!

家門口搭臺子唱戲還差不多!

鄒大不信邪,又親自出去了一回,想要找門路出城,但也失望而歸。

明景宸倒是看得很開,看他板著臉就故意與他開玩笑,“司徒昌稱帝反的又不是你家的朝廷,你哭喪個臉做什麼!”要知道自己這個明氏宗親都沒生氣呢。

鄒大道:“我是擔心他那個破典禮後又生出其他禍事來耽擱了咱們行程。”

明景宸倒是不擔心,照吃照睡,一點沒將這點子事放在心上。

鄒大覺得他不對勁,嚴肅地問他:“景公子是揹著我等有了後招,還是……”

“還是什麼?”明景宸明知故問。

鄒大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誒,你是真置生死於度外?”

明景宸在榻上翻了個身不做理會。

不過只有他自己清楚,哪來那麼多豁達不羈,不過是早死晚死,一死百了罷了,至於是死在水裡還是死在哪裡,都無所謂。

就這樣蹉跎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一早旭日東昇,曲姑城內忽然禮炮轟鳴,鑼鼓喧天。

那些兵卒挨家挨戶地敲門,趕了百姓往將軍府前的廣場上去,美其名曰,新帝要與民同樂順帶讓他們做個見證。

明景宸和鄒大一行人也沒能倖免,被趕鴨子似的驅逐到廣場邊。

此時四周烏泱泱地圍了十來層的人,為了維持秩序,將軍府又調了許多兵丁過來,一個個凶神惡煞,虎視眈眈,叫人害怕不已。起先還鬧哄哄的人群到後來竟變得鴉雀無聲,只有鼓樂聲死乞白賴地扯著調子,好好的一首喜慶曲子被襯得如同號喪。

明景宸對這樣的人擠人很是厭惡,好在鄒大寸步不離地護著他,倒沒讓他被人潮給衝散了。

他曾見過真正的登基大典,眼前這一出與之相比就顯得太過兒戲。

前後左右都是人,擠得密不透風,空氣裡什麼古怪的味道都有,天又冷,站久了頭昏腦漲,四肢麻木,難受極了。

他萎靡地站在人流裡,渾渾噩噩中,忽聽鄒大輕聲道:“司徒昌來了。”

明景宸撩開沉重的眼皮,透過數道人牆才勉強看清從將軍府裡被十六抬大轎抬出來的偽帝。

司徒昌五十來歲年紀,有著武將特有的健碩偉岸身材,但又因年歲漸長加上這些年的貪圖享樂、好逸惡勞,略有些發福走形。他穿一身玄色袞冕禮服,手持玉鎮圭,方頭闊面的臉上神情威嚴莊重。

可惜不論是場地佈置、儀仗護持、衣著轎攆還是典禮流程,無處不透著一股倉促之感,好比是個連唱詞、走位都還沒弄明白的戲子,不過整了套四不像的頭面、道具就粉墨登場了。

錯漏百出,貽笑大方,至多騙騙平頭百姓罷了。

可即便如此,這場所謂的登基大典仍舊冗長繁複,他們一站就是兩個多時辰,到後來天上又飄起了柳絮般大的雪花,所有人飢寒交迫,中途倒了許多人,都被兵卒直接拖了下去。

明景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來的,那些祭祀祝禱、年號詔書,他一概沒聽見,腦子裡像養了一窩蜜蜂,嗡嗡叫個沒完。

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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