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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慮後才敲定了隨行人員。
除了珠雲要照顧病重的明景宸起居必須隨同前往,其餘僕從、侍女一概省略。他又點了軍醫外加之前那個探子並十來名親衛隨行。
一行人做鄉紳和護院打扮,十分低調地離開了雲州,借道香州,然後渡江南下直達湄州。
雖因負傷身子笨重倦怠,可自踏出鎮北王府,明景宸便強行打起精神來將沿途春光看了個便。
尤其登舟後,也不怕被江風吹壞了,他堅持站在舟頭遙望兩岸,任那颯颯之風將袍服衣袖灌滿,發出獵獵之聲。
江河水汽打溼髮絲睫毛,將他那憑空橫跨的五十年光陰和一整個冬日的憋屈浸透後,在春日的豔陽裡蒸乾升騰,化為碧空的一縷雲,最後消散在故土的天地間。
高炎定將披風蓋在他肩頭,話噎在喉頭半晌才彆扭地冷言冷語道:“如今你這副病體和紙人比無甚區別,要是被風颳進了江裡,不是爛在水底淤泥中,就是葬身魚腹,你要選哪樣?”
明景宸眼角的熱意被對方攪得一乾二淨,他撇過頭去,望著腳下滔滔江水,卻不言不語。
對於他的反常,高炎定很訝異,想再說些什麼,但見他病骨支離,蒼白的頰上染著不正常的潮紅,下巴尖陷在深色的織物裡,愈發顯得瘦弱無可依憑。
他略有些煩悶,也許是因為江上風高浪急,自己身為北人有些暈船所致,他神經質地摩挲扳指,突然冷不丁地將披風后的兜帽套在明景宸腦袋上,並一把將人攬過,不由分說地帶入船艙裡。
“你幹什麼?”明景宸沒好氣地掙開他的手,胸口因為剛才的拉扯隱隱悶痛,珠雲站在一旁,想勸又找不到插嘴的餘地。
高炎定道:“你是南人罷?”
【作者有話說】
有點像王爺帶宸妃回孃家(bhi)
如遭雷擊
烏黑透亮的眼眸瞟了他一眼後即刻移開,明景宸冷笑道:“我是南人又如何?鎮北王心中的南北芥蒂很深麼?”
高炎定一把扣住他脈門,眸色轉厲,像兩枚箭矢要把人的神魂洞穿,“南人狡詐又擅長鳧水,我怕你跳江逃了。”
明景宸拂開他的手,坐在榻上,窗外江天一色,開闊悠遠,壯麗山河倒映在他眼波里卻寂靜得猶如一潭死水,“十個南人也不及你鎮北王陰險。”
“你是不同的,”高炎定湊近,與他四目相對,“一百個南人的心眼都沒你多。南地看我不順眼的人不少,就怕你是哪個鼠輩派來的奸細,我可得睜大眼睛把你看管仔細了。”
“哼,何人請得動我。”像是聽了個笑話,明景宸滿臉戲謔。他知道高炎定自始至終一直在懷疑自己的身份來歷,可他就是把桓朝人口上下盤點個遍,也註定一無所獲。
高炎定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的真實來歷。
想到這兒,明景宸心情轉好,一手支頤,笑得明豔絕倫,“鎮北王,你說南人擅長鳧水,那你呢,你是北人,你會水麼?”
高炎定見他笑,愣了下又立馬拉開距離不看他,敷衍道:“並不擅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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