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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入其閨房,路上甚至還脫離隊伍獨處了些時日,譚妃還來不及高興,就被綠蠟所說的事兜頭潑了盆冷水。

她抓住綠蠟的手臂問道:“那你可見到了四小姐?”

綠蠟苦著臉搖頭,“奴婢沒能見到四小姐,聽雪堂周遭被王爺的親衛圍了個水洩不通,即便奴婢說了自己是您的婢女,他們也不放行。”

譚妃心臟皺緊,揮退了商嬤嬤三人和屋內其餘侍婢,才繼續與綠蠟說道:“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不讓你進去呢?有說法嗎?”

“說是四小姐傷病未愈,需要靜養,暫不見客。”綠蠟躊躇半晌後又道,“奴婢覺得這不像讓四小姐靜養,而像……”

“而像什麼?”

“而像……軟禁了四小姐。”

譚妃驚駭莫名。

高炎定向來有主意,自從夫君意外早逝,不論王府內外還是軍國大事,都靠他這根頂樑柱撐著,自己雖執掌中饋,也不過是在衣食住行上盡一份長嫂的責任罷了,其他事她向來不管不問,免得越了界遭受詬病。

早前香州的兄長要她提攜侄女改嫁給高炎定,她起初一口拒絕,可兄長三令五申、軟硬兼施,還拿她的獨女渙渙說事,勸她看在她們母女未來的前程上,也該與他上下一心,讓帶著譚家血統的女子為鎮北王生下繼承人。

對於兄長譚耀,譚妃一向知曉他的為人,早年譚家是香州聞名的商賈世家,雖有吃不完的金山銀山,奈何士農工商,商排在最末,為了家族,前幾代的家主就勵志發憤圖強,誓要供出一個屬於自家的讀書人。

幾十年下來,家裡倒是出了幾位朝廷命官,奈何官職都不算高,無法接近帝京的權力中樞。到了譚耀這一代,雖情況大有好轉,也只是在香州這片天高皇帝遠,家族已經營數代的地盤上任一個四品太守。

譚耀為人活泛,不甘一輩子埋沒在北地,適逢政局動盪,帝王昏聵,桓朝頹勢已露,他就想效仿戰國的呂不韋、南北朝的獨孤信,以兒女姻緣維繫各地有望逐鹿的高官王爵,再以譚家豪富的家底為賭注,以圖將來能博個從龍之功、承恩侯爵。

譚妃也做過幾年正牌王妃,其中艱辛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夫君向來本分,為帝王戍邊震懾戎黎,可結局又如何呢?還不是丟下她們孤兒寡母撒手去了。

這些年來,她也看出小叔志向高遠,想要化龍青雲直上,可那是一條比當藩王和大將軍還要艱險的路,一著不慎,妻兒老小,無人可以倖免。

即便真的讓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作為九五之尊的三宮六院之一就真的能快樂嗎?

譚妃並不以為然。

況且侄女嫁過人,如今寡居在家,這樣的情況想要當鎮北王妃並不容易,與其當個側妃,還可能面臨滔天大禍,倒不如安安分分地找個家中清貧的讀書人,當個正室,光靠嫁妝,也能把日子過得美滿滋潤。

然而譚耀固執,認為譚妃婦人之見,目光短淺,他說,天下亂象已露端倪,誰都無法置身事外,農婦和王妃在大難臨頭之際無甚區別,與其碌碌無為,不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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