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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派以及個人風格,都與過去見過的祖父畫作大相徑庭。

高炎定對書畫研究不深,能看出並非出自高玄正之手已是極限。手指從崢嶸險峻的山巔滑至高懸蒼穹的明月,他越觀摩此畫越生出幾分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豪情。

此外,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

高炎定望著畫怔怔出了許久的神,久到金鼓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把收起來的再拿出來瞧瞧。”

金鼓依言照辦。

高炎定才發現除了方才那幅,其餘的大多都是作於先帝末年到天授初年這段期間,且這些書畫大多描繪的是山水景色。

要是自己沒記錯,那時候的祖父因為不滿朝堂上的烏煙瘴氣,怒而掛冠而去,為紓解苦悶和不得志,整日寄情于山水之間,聊以自,慰。

這十來卷書畫想必就是在遊山玩水時有感而發作下的。這樣的話,方才那幅山巔明月圖是否也屬於這一時期?

興許是祖父與人同遊此山,那人作畫,祖父題詞。可……為何那友人沒有落款呢?連年月都不可考?他並不覺得祖父和他友人會犯這樣低階的錯誤。

真是奇哉怪哉。

高炎定帶著疑惑又將其餘的書畫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注意力來到了一幅作於天授六年的畫上。

畫上繪著波瀾壯闊的湖泊,浩浩湯湯,霧靄蒼茫,兩岸蘆葦青青,山明水秀。

似乎沒什麼特別的。

金鼓眼尖,驚訝地指著湖心的一處白影道:“王爺您瞧,老太爺畫了個神仙。”

高炎定半信半疑,順著他所指的位置定睛去看。

只見先前還當是魚帆的白影果然有些異樣。

那白影有頭身之分,像是穿著一身廣袖長裾,腳踏凌波,飄然遠去。

金鼓道:“古時有陳王在洛水遇宓妃,您說,會不會是咱老太爺也在湖邊見到了神女?”

【作者有話說】

早已作古的玄正先生冥冥之中給蠢鈍的乖孫留了個重要提示。

重要線索+1的情況下,王爺能猜出什麼來嗎?

史官隨筆

正常人是做不到在江湖之上如履平地,行走如風的。金鼓說是神仙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高炎定清楚,祖父一輩子不信神佛,在他別的文章書畫中,從未提過神仙鬼怪。

所以這真的是神仙麼?

撇開這道白影不談,高炎定的視線落在旁邊的落款上。

作於天授六年暮夏的鏡庭湖。

鏡庭湖?高炎定一愣,此處正是祖父奉命平叛的最後一戰打響的地方。

六王及其三十萬大軍就是在此折戟沉沙,祖父還成功生擒了反賊宸王,自此文治武功名滿天下。

聽聞這一戰慘烈異常,將士的血染紅了整片湖水,斷肢遺體竟讓水位徒升。

那樣的人間煉獄,神女怎會在此顯身?來的是水鬼夜叉還差不多。

再看上面的題詞,竟沒有丁點剛建功立業的志得意滿,反而愁腸百結,痛悔難言。

高玄正的詩詞很有感染力,那種心如刀割、悲不自勝的濃烈情感化作無數刀劍紮在高炎定心頭,令他不知不覺熱淚盈眶。

金鼓大為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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