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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不好再拖,你先上藥,晚些等這家的主人歸來,我再去與她說大夫……”
“你在戎黎王庭還有認識的人?”高炎定打斷他的話,濃長的眉毛深深蹙起,在眉心形成兩道褶皺,像是橫跨在南北兩地的大江天塹,令原先溫情脈脈的五官變得有些冷峻。
明景宸對於老嫗的存在沒打算隱瞞,坦率地“嗯”了一聲,然後先發制人地反問他:“怎麼?需要我告訴你當初結交的來龍去脈麼?”
高炎定心頭一堵,到嘴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只是他終究心裡不暢快,覺得明景宸周身籠罩的迷霧隨著自己的探索,非但沒能散去多少,反而越來越濃重了。
這讓他越發地不安,擔心自己某天會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高炎定的沉默,讓明景宸有些惱火,覺得真是白瞎了自己千里迢迢來救他的艱辛,結果這混賬對自己的懷疑仍舊根深蒂固地紮在心底。
哼!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想到這兒,怒意裹挾著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不斷翻騰鼓譟,明景宸眼尾染上薄怒的紅,眼睛亮得驚人,像是雪夜裡的燈火,看得高炎定靈臺一清,瞬間從鬱結的恍惚中走了出來。
見人轉身要走,他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拉扯住對方的手腕,可憐巴巴地道:“我背上也傷著了,很疼,方才還裂開了,你得留下來幫我看看。”
一燈如豆,明景宸將燈芯剪去一截,燭光跳躍著一下竄高,煌煌耀目,險先閃花了高炎定的眼。
他眨了眨眼睛,等眼前光斑退去,就見一雙素白修長的手正把布巾往溫水裡浸透、絞乾,稍許,對方斜眼朝自己瞥來,高炎定得逞地勾起嘴角,將身上披著的外衣迅速脫了下來。
昨夜天黑瞧不太真切,粗略一看已是傷痕累累,如今點了燈細觀,更為震撼。
只見他露出來的上半身縱橫交錯地遍佈著各種傷痕,有的積年日久,變成暗色的一道道扭曲不平整的痕跡,有的是近日在戎黎受的新傷,鞭傷、烙鐵、刀斧,各種刑具,傷口千奇百怪,有的已經癒合了一半,嚴重的早已潰爛發膿,皮肉外翻著像是一張張合不攏的嘴,駭人至極。除此之外,肩項上因為大枷的壓迫形成一片可怕的青紫淤腫。
“怕不怕?”高炎定竟還笑得出來,嬉皮笑臉地問他。
明景宸輕嗤一聲,臉上冷冰冰的,如同寒冬臘月裡被霜雪覆蓋的梅花,“不怕,就是怪噁心的,可別長蛆了。”嘴上冷言嫌棄,手上力道卻輕柔了不少。
可即便這樣,當溫熱的布巾落在面板上時,高炎定仍舊應激地戰慄了一下,他薄唇緊抿,臉上的調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明景宸花了許久功夫才將他上半身擦拭乾淨,中途還出去換了趟水,做完這些他將已經看不出原先顏色的布巾扔回水盆中,然後拔出匕首在燭火上反覆灼烤,匕首的冷銳映著他透亮的黑眸,竟教高炎定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哪一者更鋒芒畢露。
明景宸道:“我倒忘了尋根軟木給你。”
高炎定不以為意,在亂糟糟的桌上搜尋一番,把匕首的短鞘銜在嘴裡,含糊道:“這個就挺好。”
“可別把牙繃了。”那短鞘表面雖包了一層蟒皮,但並沒有想象中的軟和,反而經過特殊處理後如銅鐵一般硬邦邦的,明景宸的擔憂不無道理,但見對方渾不在意,便也隨他去了。
他對著高炎定肩頭的一處傷比劃了兩下,“忍著。”話音方落,匕首快狠準地沒入皮肉,發出“噗嗤”一聲鈍音,高炎定悶哼一聲,額頭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他渾身肌肉緊繃若弓弦,牙齒死死咬住蟒皮短鞘,愣是沒痛叫出來。
明景宸全神貫注地將腐肉一一挖去,等傷口裡流出鮮紅的血後,立馬將止血的藥粉並金瘡藥倒在患處並用紗布包紮好。
這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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