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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不啻於九天雷霆轟然炸響,直教人震耳欲聾,神魂激盪,心中喜憂摻半,久久無法回神。
他撐在牆上,心口鼓譟不安,又覺一股無法言說的暖流從心間缺口內流淌至全身,千萬言語如同海浪濤濤,最終化為一句幽幽長嘆,心道,我尚且還對他有所欺瞞,他卻如此不存芥蒂地真心待我,將我與天下等同。我明景宸何德何能,值得他情真若此?
他心裡不是沒有感動,然而過往種種卻是最殘酷的老師,教會了他人心易變,初心難守的道理。
剛才在聽雪堂,初聽金鼓說出高炎定和譚妃交談的一番話來的時候,他不是不覺得震驚和荒唐。
為著高炎定那些“鎮北王妃”、“開國皇后”的瘋話,他只當是對方為了氣譚妃,才故意這樣說。
自己又非女子,即便高炎定好南風,現在對自己有幾分好感,莫非還真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與自己光明正大地結髮不成?
過去明景宸自己從未想過這一出,也不曾指望高炎定真能將一輩子的感情虛耗在自己身上。
等時間久了,新奇感淡了,這情也就隨風而散了。
然而這人卻傻到真跑來祖宗靈位前說出這樣大逆不道、有違常理的話,如此一來,過去不信的卻一下信了五六分,填在胸腔裡,滿滿當當,滾燙異常。
至於剩下仍覺不可信的四五分,便只留待將來……
可他心裡很清楚,自己與高炎定從身份立場來看,註定是對立的,只怕如今這情縱然再轟轟烈烈,到了那時也敵不過現實,最終如同煙火一樣在碩然綻放後頹然而殞。
明景宸深深看了對方背影一眼,又覷到高臺上故人的牌位,彷彿高玄正正注視著自己,問他對自己孫兒的一番剖白有何話要說,頓時臉上又燒將起來,彷彿置身於酷暑毒日底下,只想尋一處無人的陰翳所在躲起來才好。
他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並未驚動正殿內的人。
金鼓見他一人出來,垂頭喪氣地道:“王爺人呢?他還是不願出來?竟連您也叫不動他?”
明景宸回頭望了黑漆大門一眼,搖搖頭,說:“且隨他去罷,現在你先帶我去譚妃的住處,我有話要同她說。”
金鼓趕忙擺手,“這可使不得啊景公子,這才沒過多久,想來譚妃那邊氣還沒消,您現在去不是上趕著找罪受麼!娘娘往日裡是隨和,但現在撞上去,量她脾性再好,又不是廟裡的菩薩,也收不住這肚裡的火氣啊。”
明景宸笑道:“哪裡會到那個地步,你只管去通報,她不會拿我如何的,快去罷。”
金鼓拗不過他,只好先去褚玉苑報信,等明景宸走到門口,綠蠟早在那兒恭敬地候著了,見他來,立馬迎上來笑道:“景公子萬福,娘娘就在正屋,讓奴婢帶您進去。”
“有勞姑娘了。”
來到正屋前,綠蠟又先一步上前打簾,引著他坐下,又親自端了茶盞奉於一旁,態度與先前對高炎定沒有什麼不同。
明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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