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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喏,你的侄女,打算怎麼謝我?”
一大一小,跟逃荒來的難民沒什麼差別,若不是明景宸那雙狡黠似妖的眼睛格外出眾,就這副蓬頭垢面的模樣,把人丟在眼前,高炎定都不一定敢認。
因為無來由的心虛,高炎定撇開了目光,故作高冷地抬頭去看蒔花樓。
三層的高樓說跳就跳,如果自己沒有碰巧打馬經過,他倆會怎樣?
高炎定不敢去想,他捏緊了馬韁,眸光漸沉,說出口的話都帶了興師問罪的火藥味,“怎麼沒摔死你?”
明景宸目光流轉,雖然憔悴不堪,卻有一股恣意風流,能撩撥人的心絃。亂髮被吹開,露出沾了血汙的前額,即便形容狼狽,可他似乎混不在意,眼中奪目的神采彷彿自己仍舊錦衣華服站在雲端,高高俯瞰眾生。
這是與生俱來刻入骨子裡的高人一等。
高炎定注視著那點與膚色極為不稱的汙垢,心底似乎有隻手不斷地搔刮,實際上,他剛說完就後悔了,礙於面子又不知如何找補,著實沒有閒暇顧及自己的異樣。
身下的名駒與主人心意相通,在原地踏步,不斷噴著響鼻。
明景宸伸手在馬脖子上富有節拍地輕按了幾下,又順著鬃毛一下一下地梳撓,馬兒低長地嘶鳴數聲,須臾間溫順了不少,他斜覷高炎定,道:“多虧了這好馬兒,我遠遠地就聽到它的馬嘶和蹄聲,便知道是你來了。”
前面的話都被直接無視,腦海裡只有那句“知道是你來了”反覆迴盪,高炎定忽然感到臉皮出奇的灼熱,這溫度燙不死人,卻糾纏在血肉裡,讓人赧然、羞恥。
這禍害知道自己在樓下,所以毫不猶豫地往下跳,他這是信任我麼?
他越想臉上的火燒得越旺,話都有些說不流暢,“別……別胡說……”
“嗯?”明景宸感到有些不對勁,狐疑地打量他,高炎定立刻倨傲地抬高下巴,對身後親衛下令道:“抓人!給我嚴查究竟是誰枉顧雲州的法令,給這群人大開方便之門,縱容他們走私人口,逼良為娼!”
蒔花樓上鬼祟的人影聽到這話,駭然地跌作一團,等想到要逃時,已然來不及了。
不出半個時辰,關於鎮北王派兵搗了一干秦樓楚館的訊息就傳遍了全城。
茶館酒肆議論紛紜,有人信誓旦旦說親眼看到一個帶著女兒的寡婦當街攔了鎮北王的馬,哭訴蒔花樓要強搶她入娼門,她寧死不從逃了出來,求鎮北王替她做主。
鎮北王一怒之下派兵查封了那一帶的煙花柳巷,又見那寡婦美貌動人,便將她母女二人裹挾上馬帶回了王府。自此,再也沒人見到過那對母女,想來是被鎮北王金屋藏嬌了。
如此一來,鎮北王鍾愛寡婦的傳聞愈演愈烈,甚至還傳到了帝京。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些離譜又香豔的傳聞,明景宸並不知情。
他剛開始還能有力氣和高炎定拌嘴,可還沒等親衛將妓院的人全部抓獲,料峭的風一吹,他忽而眼前一黑,就暈倒在了對方懷裡,給所有人來了個措手不及。
“渙渙!”譚妃抱住失而復得的女兒,像是抓緊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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