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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碰了水便愈發不容易好了。」慕雲卿斂起眸中的異色,走到沈妙歡面前落坐,鬆鬆托住她的手臂細看:「一兩,去打盆乾淨的水來。」
「是。」
一兩去打水,慕雲卿拿帕子幫沈妙歡手臂上的水珠擦乾,發現她小臂上有一條一指長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周圍皮肉外翻,紅腫不堪。
慕雲卿動作輕柔,恐她疼著似的,輕輕吹著氣,小心翼翼的樣子。
沈妙歡靜靜地盯著她看,原本冷漠的眸子被柔軟佔滿,陰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孩的乖巧溫順,惹人憐愛。
慕雲卿從荷包裡拿出一小包金瘡藥:「我先幫你上些藥,切記傷口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力,免得傷口開裂。」
「謝謝你。」沈妙歡垂著頭,聲音很輕。
從慕雲卿的角度看過去,剛好瞧見她烏黑的發頂,以及髻上的一根點翠珠釵。
金玉之間,有一抹突兀的血紅。
慕雲卿眸光微動,抬手幫她將那根珠釵插緊一些,語氣隨意道:「有些歪了。」
沈妙歡不疑有他,揚起臉,眸光晶晶亮亮地望向她。
慕雲卿輕扯朱唇,淡淡的笑著,掩在袖管下的手指尖輕捻,一抹濃稠在指腹間化開,觸感似血。
她起身:「時辰不早了,你快歇息吧,明日我再來幫你換藥。」
沈妙歡乖乖點頭。
慕雲卿走出屋子,借著廊下燈籠上微弱的光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腹殷紅,是被鮮血染過的顏色。
丫鬟被殺,沈妙歡就在現場,若說她身上濺到些血漬很正常,可她方才仔細留意過,沈妙歡發間不曾染血,那簪子上的血就出現得有些古怪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妙歡用那根珠釵殺了丫鬟,又劃傷自己洗脫嫌疑!
至於她為何要這麼做……慕雲卿一時間倒是沒有頭緒。
沈妙歡在這府中處境艱難,若說她是受不慣被下人欺壓而存心報復倒說得過去,可為何偏偏是今日呢?為何偏偏就是那個丫頭?
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客院,慕雲卿沒有看到周嬤嬤的欲言又止,一邊進屋一邊解下披風道:「很晚了,咱們也早些……」
後面「睡吧」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在看到穩穩噹噹坐在她榻上的男人時,梗在了喉間。
容錦放下手中慕雲卿之前尚未繡完的香囊,黑眸微抬,眼風掃了過來。
「回來了。」他的語氣稀疏平常,儼然一個獨守空閨安心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媳婦。
慕雲卿就沒那麼淡定了:「你怎麼還在這?!」
她語氣錯愕,令容錦微微眯了眯眸子:「卿卿以為我該去哪?」
「回王府啊。」
「我以為,卿卿還有話要與我講。」她特意讓他來見她的,不是嗎?
「……是、是還有話沒講,只是中途被打斷,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怎會。」容錦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披風,回身搭到屏風上掛好,還細心地展平褶皺,然後才說:「卿卿深夜未歸,我自然要等你回來。」
慕雲卿心下微動,她強迫自己忽略那一絲異樣,問:「你說我們見過,可那時卻不想說,如今你可想說了嗎?」
容錦沒回答,只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慕雲卿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他身邊落座。
容錦雖有心與她親近,但又不想真的惹她動怒,是以這次便沒再動手動腳的,只剋制地挑了她一縷鬢髮纏在指間,輕輕繞動。
「告訴卿卿也不是不行,只不過……」
「條件!」慕雲卿懶得同他打太極。
容錦忽然彎了彎唇,黑眸中閃動著絲絲笑意,他拿起枕畔繡了一半的香囊,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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