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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總覺得沈妙歡有事瞞著她。
沈妙歡顯然是不喜歡侯府中的這些人,方才給出的理由也說得過去,可親近她又是為何呢?
那一句「值得」涵蓋太多,倒叫她看不透了。
周嬤嬤幫慕雲卿鋪好床鋪,回身見自家小姐還坐在那出神,不覺笑道:「六小姐待您之心,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慕雲卿點頭,心說自然不是裝出來的,都幾次為了她和人拼命了。
思及此,她望向周嬤嬤說:「今後這屋裡的吃食按時辰給她那邊送一份,還有首飾衣裳什麼的,嬤嬤也揀好的給她一併拿去。」
頓了下,慕雲卿起身走到妝檯前,從妝盒裡拿出了一支雕花木簪遞給了周嬤嬤:「把這個一起給她。」
「小姐,這不是您親手製的那根簪子嗎?」她記得,小公子也有一支相似的。
「只是根木簪子而已,不值什麼錢,不過是覺得這簪子與她氣質相符,看似默默無聞,實則暗藏鋒刃。」
但她更想告訴沈妙歡的卻是,要學會韜光養晦,不可鋒芒太露。
就像這梨花簪一樣,質樸低調,卻自有韻味。
周嬤嬤神色慈祥,欣慰地笑道:「六姑娘是聰明人,必能領會小姐的一番苦心。」
「她領會不到也無妨,我終歸是會儘可能保全她的……」
正說著,忽聞幾聲貓叫。
秋桑眼睛一亮:「這府裡還有人養貓啊?」
慕雲卿卻和周嬤嬤對視一眼,都猜到了來者何貓。
果然,周嬤嬤前腳方才將門開啟,後腳踏雪便一陣風似的躥進了房中,直奔慕雲卿的懷裡撲了過去。
「喵,喵喵。」許是因為有日子沒見到慕雲卿了,乍然重逢,可把他激動壞了,窩在她懷裡蹭來蹭去,一直軟軟地叫喚著,還時不時伸出舌頭來舔她的手,討好親近之意十足。
「這貓好生漂亮!」秋桑說著,伸手欲摸一摸踏雪。
不想連根毛都沒碰到呢,就見上一瞬還微眯著眼一臉享受的踏雪忽然炸起滿身的毛,呲牙瞪著秋桑,連叫聲都變了,嚇得秋桑忙收回手。
她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心有餘悸的樣子:「……奴婢收回方才那句話,應該是,這貓好生厲害!」
周嬤嬤失笑:「是認主得很,也就咱們小姐能治得了。」
慕雲卿眉目溫軟地垂眸看著踏雪,動作輕柔地給它順毛:「這大晚上的,也不知他又讓你送了什麼東西來。」
說著,她解下踏雪背上綁著的一個小包袱,拆開後竟見裡面是一枚同心結。
以蓮青色的絲線編就,正當中嵌著一顆白玉珠,乍一看去很像蓮子。
這顏色、這樣式,無一不正中慕雲卿的喜好,就是做工差了些,編得皺皺巴巴的,不怎麼好看。
周嬤嬤眼觀鼻鼻觀心,猜測道:「這當是小王爺親手編的吧?」
若是下人編成這樣還有命活?
慕雲卿彎唇,不客氣地說:「除了他,旁人怕是費盡心思也編不了這麼醜。」
話是這樣講,可她卻始終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同心結,眸中濃情蜜意竟是化也化不去,顯然是喜歡得緊。
她記得詩中有言,初結合歡帶,誓比日月昺;鴛鴦會雙飛,比目願長並……
容錦的意思,她已然明白。
願情似玉,永結同心。
這晚歇息時,慕雲卿便將這枚同心結壓在了枕下,一夜無夢。
翌日晨起時分,慕雲卿梳妝後去寶墨堂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倒是沒再提她和沈晏的婚事,卻說起了近日來府內的開銷。
為了迎接沈妙茵歸家省親,除了原本的宅邸要翻修之外,川寧侯還做主將其擴建,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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