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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掃過一旁斑駁破舊的銅鏡,沉鳶微微勾起淡色的唇,眸中卻不見絲毫笑意:「你瞧,公子錦衣華服,沉鳶粗布羅衫,你我本就有雲泥之別,今後,還望公子勿再貴腳踏賤地,請回吧。」
話音方落,便見容冽怒不可遏地一把掃落了銅鏡,安靜的禪房中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他沉眸瞪著她,呼吸很深,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兩人相對無言,容冽攥緊了拳頭,努力壓抑著心裡翻騰的怒意,好半晌才勉強控制住脾氣,儘量和軟地哄著她:「阿鳶……別說那些喪氣的話,我已備好了聘禮,來日擇了吉期便會讓媒人登門提親。」
他試著去拉她的手,想到什麼,目光落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我知道你嫌我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但我已改好了,聽了陛下的話去刑部任職,原想做出些名頭來再讓你爹孃將你許給我,卻又想按捺不住想快點娶你過門,說不定,那日之後,你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
「阿鳶,那是我們的孩子,你跟我的。」
「阿鳶……」
「不會有孩子的。」沉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握著佛珠的手不住地收緊,面上卻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我喝過避子湯了。」
容冽眉心狠狠一跳:「你說什麼?」
「我說,我未防有孕喝了避子湯,否則的話,是要我向世人承認曾失節於你,還是你肯讓你的孩子假充沈家之子?」
容冽被她問得語塞,一時無言以對。
沉鳶背過身去不再看他,無聲地下了逐客令。
可她等了許久都不見身後有動靜,就在她打算出口趕人的時候,才聽容冽聲音晦澀地艱難說道:「阿鳶……避子湯傷身,往後莫要再用……你若當真不想有我的孩子,我不碰你就是……」
他伸出手去,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從後面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你想禮佛,不一定非要來這深山老林裡,我可以讓人在府中給你單闢出一個小院來供奉菩薩,我陪你一起吃齋誦經,我知道你喜歡清淨,身邊除了你的貼身侍婢外,我絕不會讓其他人去打擾你,如此可好?」
聞言,沉鳶斂眸,難掩痛苦之色。
「你何苦這樣?」
她不過芸芸眾生中的微末之人,不值得他如此。
容冽稜角分明的下顎在她頸間蹭了蹭,聲音愈輕:「阿鳶才是,何苦做出薄情之態將我逼走?」
「……容冽,我對你確無男女之情。」
她承認,他的言行的確讓她感動,可那並不等同於喜歡。
若她應承了他,卻又無法如他期待一般回應他,對他何其不公!
退一步講,即便她能對他報以同樣的心情,可情情愛愛是多虛無縹緲的東西,他今日戀著她,自是千般繾綣、萬般溫柔,但來日若是他不喜歡她了呢?她要如何自處?
再一次和離嗎?
沈臨待她連逢場作戲都做不到,她自然也從未與他生出什麼情意,丟開手時便可以做到毫不猶豫,但容冽與他不同,沉鳶曾真真切切地感受過他的真情,來日如何能狠下心腸。
「容冽,我……」
「你先聽我說。」容冽轉過沉鳶的身子,手輕輕覆在了她的唇上:「阿鳶,我們可以不談感情,只講道理。」
沉鳶一怔,忽然有些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容冽定定地望著她,目光認真,說出的話卻多少有些不著四六:「我自明白男女之事起便曾在心中立誓,初、初次定要給我未來的娘子,可那日為了救你破了規矩,於情於理,你都該對我負責才是。」
「什、什麼?!」若非親耳聽到,沉鳶是斷然不信這世上會有男子說出這樣一番話的。
迎視上沉鳶震驚錯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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