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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慕雲卿可是覺得耳熟極了。
以前沈妙菡常將這話掛在嘴邊,將她的首飾悉數要了去,自己因寄人籬下的緣故不好拒絕。
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
初時是一根簪子,到後來便是一盒金子,若逢哪日她欲拒絕,便反被沈妙菡說成是吝嗇,不懂得感恩圖報。
說白了,就是她慣的。
沈妙菡不知是不會看人眼色還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見慕雲卿不接話也不洩氣,繼續瘋狂暗示:「這白玉質地真是不錯。」
慕雲卿抬手扶了扶髻上的白玉簪,問:「好看嗎?」
「好看。」沈妙菡連連點頭。
「喜歡嗎?」
「喜歡!」以為自己目的終於要達到了,沈妙菡笑得合不攏嘴。
「自己買去呀。」
「……」
沈妙菡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討要的話就這麼噎住,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見狀,慕雲卿的眼中倒是難得閃過了一絲真切的笑意,她心說這就對了嘛,她來,就是為了給這一大家子添堵的。
他們不開心,她就放心了。
沈妙菡沒佔到小便宜,說話都開始陰陽怪氣起來:「表妹如今來了侯府,甭管是久居還是暫住,有些話我可就得說在前頭了,說好說歹你可別不愛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沈妙詩作勢要阻攔,卻被沈妙菡無視,後者自顧自地繼續說:「侯府畢竟不比別家,我們家人口多、規矩也多,可不似那些旁門小戶。」
她這話明顯意有所指,聽得周嬤嬤和一兩都不覺變了神色。
偏偏沈妙菡還毫無所覺,話鋒一轉,對她們倆說:「你們兩個是跟在表妹身邊的人,自然也得長長見識。」
「就說你吧。」她忽然瞟了眼一兩:「聽說,你是表妹上京途中偶然撿的丫頭,也不知你從前底細,手腳幹不乾淨,可千萬別幹出什麼丟臉的事情來,屆時毀的可是表妹的名聲。」
這話一出,慕雲卿眸色驟然沉下。
她為人最是護短,容不得別人說她身邊人半句不好。
沈妙菡卻繼續高高在上地說:「不日便是祖母生辰,侯府裡來往的客人非富即貴,便是這府裡的一草一木也需得倍加珍視,若是弄壞了杯盤碗盞什麼的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慕雲卿掩在袖管下的手輕輕轉動著一粒花生豆,櫻唇微揚,她漫不經心道:「這話說得不錯,侯府自是不比他處,我入府這些時日便發現,這府裡貓貓狗狗叫得都比別的地方聲音大。」
「那是!」沈妙菡沒反應過來,甚至還頗為得意地附和。
直到見一兩在那捂著嘴偷笑,她才猛然驚覺,氣得臉通紅瞪著慕雲卿。
慕雲卿氣定神閒地任她瞪著,一臉無辜地說:「我說得不對嗎?怎麼三姐姐這副表情看著我?」
「你分明就是在說我!」沈妙菡氣急敗壞。
「三姐姐多心了。」慕雲卿雲淡風輕。
沈妙菡更氣了,拂袖欲走,卻被沈妙詩拉住:「誒,妹妹彆氣,卿兒是在與你玩笑呢。」
「玩笑?!她罵我是狗!」她一把推開沈妙詩:「我要告訴祖母去!」
說完,她提起裙擺一路小跑出去,下臺階的時候不知怎麼腿忽然一軟,竟摔了個大跟頭,一粒毫不起眼的花生豆順著臺階滾落,最終掉進了一旁的花叢裡,無人得見。
再說沈妙菡,她摔倒的時候手杵在了地上傷了筋骨,頓時嚎得驚天動地,將樹上落的鳥都嚇飛了。
她最後是被下人抬回院子的。
沈妙詩跟過去看,忙前忙後,尋了大夫看過之後,她又「貼心」地過來告訴慕雲卿讓她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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