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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都這樣兒了,你說你那是要明天再洗嗎,你那就是等著我給你洗呢,你知道你不洗我就會給你洗。」老媽憋著笑問褚志傑。
老爸挺誠實得點點頭,到現在終於承認,「是,讓你伺候慣了。」
「哼。」老媽識破老爸,得意得發出一聲鼻音,「哎我說褚志傑,這麼多年,你是不是還真把我當成個保姆了?」
「那不能,你是我媳婦兒。」老爸憨厚得否認。
「你當我是媳婦,那你說說,除了結婚頭半年,你後來幫我幹過家務,帶過孩子嗎?你要真把我當媳婦,這些事,你多多少少得伸個手吧,這個家也不是我自己的。」老媽也不生氣,問話得時候語氣裡沒有指責,仔細一聽,還有點玩笑的意思。
不等老爸回答,老媽接著說,「是,是我嫌你幹不好,不讓你幫忙的,但你是真的幹不好嗎?剛結婚的時候,洗衣服做飯掃地,你哪個幹得不好?後來為啥幹不好了?是真幹不好,還是不願意幹了?」
老爸垂著頭,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孩子他爸。」老媽改了對褚志傑的稱呼,不叫他小名兒了。「咱把話嘮到這兒了,我就再多說幾句,說輕說重了你擔待擔待,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褚志傑點頭。
「家務不是我離婚的理由,這幾十年你不幫我,我是不是一次沒跟你抱怨過?」老媽還是不需要回答,兀自說,「可我就覺得,我怎麼過得這麼壓抑呢?憑什麼你偶爾做次飯就是好男人了,我天天做飯,好像就是應該的?憑什麼你會賺錢就是好男人了,我白天跟你一起幹活,晚上還得帶孩子,好像也是應該的?憑什麼你們男人家庭事業有一件事做得好就是好樣的,我們女的當家庭主婦就被人說是黃臉婆,要被老公嫌棄的,幹事業就被說是女強人,還是要被老公嫌棄?」
「哎呀,我是擰不過,也想不通啊。」老媽感嘆,「所以我喜歡兒子,我生了兒子就是比生丫頭高興,我不用誰給我傳宗接代養老送終,我就是不要我的孩子走跟我一樣的路就行,我要生了女兒,看著她跟我一樣了,我得心疼死。」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你們這些人啊,我剛懷孕的時候,都跟我說生男生女都一樣,但為啥大夫b超打錯了,說我懷的是女孩兒時,你們又跑過來說女孩也好,再生個老二,湊個「好」字呢?「也」好的「也」是什麼意思?湊個「好」又是什麼意思?意思是我二胎不生個兒子,我就沒好了唄?」
老媽說到這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那時候計劃生育,我說我不想超生,我婆婆怎麼做的?你是不是默許了?要不是我拿命堅持,是不是老大就得被打掉了?」
「我生老大,我不開心,孩子他爸,這就是咱倆芥蒂的源起。」老媽的目光看向褚志傑的時候依然沒有怨氣,她不生氣不是因為寬容,而是那段漫長而壓抑的歲月教會了她自我麻痺。
「他們都說你對我好,是,你對我確實好,這我得承認,不承認就是我好壞不分。但你對我有他們說的那麼好嗎?我是真的覺得,這個社會對男人挺寬容,對我們,可就不一定了,畢竟我們有時連自己要生幾個孩子都決定不了。」
老媽又抿了口酒,她想歇一會兒,於是就那麼靠著牆,靜靜得看著屋裡得另外三個人。
褚袔萬萬沒想到自己當年差點被打掉,也很難相信老媽居然把這些話一藏就是幾十年,就好像蚌肉裡夾了塊石頭,心裡得多硌得慌啊。不過蚌殼裡的石頭最終會變成珍珠,塵封在老媽心裡的委屈卻釀成了今天無法彌補的遺憾。
老媽歇了會,就坐直了身體接著說,好像要把積壓在心裡多年的心事兒一股腦得倒完似得,「這些年不都是在學習共產主義嗎,我在老年大學也學了,我還真記住了幾句話,恩格斯說的,他說婚姻的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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