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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名男性回答。
褚衿的判斷沒錯,他果然就是「老師」。
「給大家倒杯熱水,請大家休息一下。」老師說話的時候抬起頭沖褚衿他們點了點,「抱歉,我們正在除錯裝置,先讓小嚴招待你們一下。」
褚衿是個畫家,最擅長將抽象的東西具體化,如果非要形容「老師」的聲音,他覺得那應該是一杯久泡的紅茶,茶湯清冽,宛如其聲儒雅,茶味悠長,好似其音醇厚。
被稱作「小嚴」的原來就是之前帶他們上來的年輕人,他按照老師的安排把褚衿他們帶到一邊,開始分發紙杯倒熱水。
「小嚴同學」,黃遠盼就是個閒不住的,「你們一會要開始觀測了吧?」
「得再過兩小時」,小嚴之前感受過大家的研究熱情,他對醉心學習的人天生抱有好感。
「兩個小時啊」,黃遠盼猶豫著發問,「您看我們把望遠鏡扛上山也挺不容易的,能進天文臺更是想都不敢想,能不能讓我們在這裡把望遠鏡架上,一會跟你們一起看啊?」
「這……」小嚴就沒經歷過這種事,既沒帶外人來過臺裡,更沒聽說過有誰要在天文望遠鏡旁邊架個小望遠鏡。
「這事兒是挺麻煩各位專家的」,有個發燒友接話,「可我們來這一趟,凍個半死,也是為了看這場流星雨,計劃一個月了,看不著太難受了。」
拋開別的不說,小嚴心裡還是挺佩服這群人的,太多渾渾噩噩的人不僅說不清自己不喜歡什麼,就連自己喜歡什麼都模稜兩可,最起碼這群發燒友有勇氣也有能力因為喜歡而行動,因為熱愛而追求。
「那我去問問老師吧。」小嚴說著回頭看一眼。
褚衿順著小嚴的目光看過去,老師和圍著他的「半圓弧」向望遠鏡方向平移了幾米,每個人的神態都跟之前一樣嚴肅專注。
「會不會打擾他們?」褚衿問到,他知道思路突然被打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沒關係」,小嚴邊說邊往老師那邊走,「也該讓他們休息休息,站好久了。」
褚衿低頭喝下半杯水後,才感覺到五臟六腑開始甦醒。「圓胖兒」,他叫黃遠盼,「cd好了嗎?」
「差不多了」,黃遠盼回答,「你說他們能讓咱們架鏡子嗎?」
褚衿看著小嚴走到老師身邊,老師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不知道啊」,他回答,「但我看這兒氛圍挺嚴肅的。」
「是吧」,黃遠盼顯然也沒抱太大希望,遺憾道:「出來前還答應給我老婆錄影片呢。」
此人剛剛結婚,正處於開口三句不離老婆的情緒高漲期。褚衿心想他這輩子是無法體會到直男的這種快樂了。
沒等他細想,就看到老師一個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褚衿站起來,拍了拍黃遠盼提醒他也起立,不料黃遠盼自小怕的就老師,一抬頭看到人家走過來,急中生智跳起來大喊一聲「老師好!」
這一聲「老師好」叫得人家老師硬生生頓了一下,然後沖黃遠盼勾起嘴角,眼睛彎彎著說,「同學好,請坐。」
旁邊的發燒友已經笑了出來,褚衿也笑了。人笑的時候眼神總會自然地去尋找那個讓他開心的人,褚衿找到了「老師」。
雙目相接的時候,褚衿才發現這位老師的長相跟他的聲音一樣有味道,除了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外,老師引人注意的還有他流暢的臉部輪廓、起伏利落的五官,和那雙溫和的眼睛。
要怎麼畫那雙眼睛呢?褚衿覺得得用鉛筆素描。筆勢要先下沉再上挑,在眼尾的雙眼皮下層果斷收稍。白眼球的地方就用畫紙的顏色,乾淨得纖塵不染,黑眼珠的地方要下筆重描,用層疊的鉛堆積出湛亮但不鋒利的光澤,那光澤是他眼底折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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