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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歡抬眸,素日灰撲撲的眸子此刻亮亮的,映著他英俊的一張臉,她慢聲細語地說:「還有我自己啊,我是死是活全由你說了算。」
容澈知道她是認真的,可正因如此,他才愈發覺得心疼。
他想不通,慕雲卿得是上輩子施給她多大的恩惠,才讓她這輩子這樣盡心報答,連自己都豁出去了。
容澈之前愛的就是她有情有義,可如今,卻恨極了她這一點。
沉默了斂起眸子,再次睜開時,容澈眼底一片清明,冷靜到近乎可怕:「也就是說,那株雪蓮是你答應嫁給我的條件?」
「不是啊,是聘禮。」
「……」有區別嘛!不就是換個說法嘛!
深深地吸了口氣,容澈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自己選的媳婦,跪著也得寵,不能打、不能打,絕對不能打。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丟下一句:「你等著!」
瞧他這架勢,陸成歡還以為他是要自己等著被他收拾呢,結果等了小半日,等來了太子殿下遇刺、性命垂危的訊息!
如今梁帝膝下子嗣凋零,若是太子再出什麼事,恐於國本不利。
為保容澈性命,梁帝便讓人取了那株天山雪蓮來給他入藥,容澈便趁此機會偷梁換柱,將真的給了陸成歡。
陸成歡拿到東西便急匆匆地想送去給楓實和木槿,結果臨出門時卻被容澈給攔住了。
「你就這麼走了,萬一不回來怎麼辦?」她如今的誠信,在他這幾乎沒有。
「不會的,我只是去送東西,把這雪蓮交給他們就回來。」
「你何不讓他們來取?」
「萬一你反悔不給了,反將他們扣下怎麼辦?」
「……」他們彼此間果然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略一思索,容澈鬆了手,卻轉而說道:「讓冷焰帶人跟著你去。」
頓了頓,他上前一步欺近她,語氣忽然變得陰沉:「陸成歡,你別怪我將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這次再敢耍我,我一定殺了與你同行的那些人!」
陸成歡也不知是被他的話嚇傻了還是壓根就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她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平靜地說:「我耍了你,你不應該殺我嗎?殺人家算怎麼回事啊?」
「……」他就沒見過比她更木訥、更不解風情的人,舌尖抵住後槽牙,容澈默然一瞬,最終氣急敗壞地來了句:「我捨不得殺你行了吧!」
陸成歡點了點頭,還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那行。」
容澈被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從某種角度而言,陸姑娘是個死心眼子,也不似旁的姑娘家那樣害臊怕羞的,她不知日後容澈是否會變,但就眼下而言,他排除萬難許她正妻之位,如今又甘冒欺君之罪幫她得到了這株雪蓮,待她是極好的,於是便在臨行前脆生生地叮囑他說:「你既捨不得殺我,想必也定然捨不得與我分開,你暫且忍耐一二,我很快就回來。」
容澈:「……」忍你個大腦袋!孤堂堂太子不要面子的嘛!
冷焰聞聽此言,在旁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憋笑憋得很是辛苦,他心道,看不出來,殿下竟還是個粘人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擔心自己一會兒實在憋不住笑出聲來,冷焰火急火燎地催著陸成歡走了。
到了和楓實他們一早約定好的地方,陸成歡將護了一路的雪蓮給他們,楓實接過,掃了一眼不遠處虎視眈眈的冷焰等人,他壓低聲音道:「成歡小姐,您可是被他們脅迫了?」
「沒有,我是自願留下來的。」
「您不跟我們回去了?!」
「嗯,不回了。」
「成歡小姐,您要走,屬下和木槿縱然拼著一死也會護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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