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誰知道呢 (第2/2頁)
見周遠的身影驀入在半暗的夜色裡。
車窗緩緩下降。冷風隨之灌進來,念時悅指尖微縮,“落東西了嗎?”
周遠彎下身來,一條手肘搭在窗沿,一張清逸雋朗的臉正對著她,“確實是落東西。”
念時悅還未開口,幾絲耀眼的碎光閃進眼眸。
她凝目須臾,辨認周遠指尖的戒指。
稜角分明的六芒星,光芒清晰而銳利。她幾分詫異:“怎麼在你這裡?”
周遠嘴角扯了個笑的弧度,指腹輕緩地捻著指環:“這戒指好像和你不合適。”
念時悅攤開手心,隨即一縷冰涼墜落。
她握緊手掌,圓環的形狀烙進細嫩的皮肉。
“不是不合適。”
是原本應該戴在無名指的戒指,被她戴在了食指。
周遠看了她一會兒,“路上慢點。”
他直起身後,念時悅升起車窗,小心地把戒指放進包裡。
車徑直開往別墅。
庭院的燈自動亮起,照在幾株枯萎的山茶花上。
“到家了。”念時悅邊打著電話走進家門。
梁斯澤問:“哪個家?”
“你不在的家唄。”念時悅突發奇想,“梁斯澤,要不然我們養條狗吧。”
“不是有人二十四小時看著。”
她進門換好鞋,趿著拖鞋往樓上,“那這有人能不能讓我擼一擼摸一摸。”
此時北歐的天空飄下小雪,靜靜地覆蓋某些角落。
男人肩上落了點雪,隨著他漫開的笑意慢慢融化。
“等我回去一起挑。”
念時悅順勢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梁斯澤故作思考了一下,“你想我的時候。”
她哦了一聲,“你在那永久定居吧。”
“真的?”
兩個字乾淨利落,儼然是在確認。
念時悅內心莫名微震。她改了留有餘地的說辭,“明天的事誰知道呢。”
梁斯澤很輕地牽了下唇,抬頭看了眼天空的雪絮,無波無瀾地問:“今晚誰坐你的車?”
她回得很坦蕩:“就大學同學,從京北過來,順道送了他一程。”提起這個,她拐彎抹角地明示,帶點小高興:“我今天在婚禮上搶到捧花了。”
婚禮兩字重音明顯,只要有心都能聽出來。
然而有人置若罔聞。
“你有臉說?你一已婚婦女搶人家捧花還挺驕傲。”
“......”
念時悅磨磨牙根:“梁斯澤,你還是在冰島定居吧。”
“也行,那我找個冰島人結婚,就辦一個世紀婚禮,在冰島辦一場,中國辦一場,和中國友好關係的國家各辦一場。”
“你開演唱會呢,還全球巡演。”
梁斯澤縱容道:“老婆想要當然可以。”
她非常做作地表示羨慕,敷衍地哇了一聲:“你下一個老婆真幸福。”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梁斯澤面色漸變。
一張英俊冷峻的面容似乎攜著低溫,肩頭的雪久久未融化。
電話裡他的語氣頗為認真冷肅:“時悅,我說過這一輩子只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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