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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崇拜。

但是位元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幹，他甚至不在外面。女孩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驚訝極了，問位元他是如何做到的？

位元也沒有隱瞞她，他說他只是讓這些人的想象替代了原來的位元。原來的位元是個真實的人，他有很多優點，也有很多缺點。而位元身邊的人，他們真的瞭解位元嗎？

每個人眼中都有一個位元，他總是要比真實的位元更符合人們對他期待。

真實的位元不會事事都按照他們的想象，他們會失望，但是想象不會，當他們的想象一遍遍落實到現實中來，原本真實的位元也就變得越來越淡，直到——

“直到徹底消失。”女孩說出了尹青荇腦海裡沒有說出來的話。

這是一種比死亡還要可怕無數倍的消亡。你的人生，你的一切都被一個虛假的幻象取代。

女孩也曾問過位元，那個人類位元最後會去哪裡，他還活著嗎，他知道自己人生被取締了嗎？

位元說他不存在了。

當他降臨位元身上的那一瞬間，位元這個人就從時間線上徹底消亡，如今不過是在緩緩的，一點點把他從其他人的時間線上抽離。

別說女孩，尹青荇聽到，都忍不住從指尖泛起涼意。

位元的話語如此輕鬆，隨意，似乎那並不是一件多麼浩大的工程。他一定做過許多這樣的事情，就像這一次，他只是為了過來看女孩一眼。

只是這一眼，又有多少人，多少事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弭。甚至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清楚自己失去了什麼，這是從根本上的摧毀，如此龐大的死亡，竟如此的……悄無聲息。

女孩從這細枝末節窺探到了位元背後那如同深淵一般的一角，她當即就沉默了。該說她是幸運的嗎？如果她之前但凡有一步走錯了，她此時就將步上人類位元的後塵。

位元不會對他們這樣的生命抱有任何同理心，他對待他們，就像是對待灰塵，掃走就掃走了，不會有任何覺得可惜。

當然，位元對她還是不一樣的。但是女孩並不為這不一樣而榮幸。她看到位元那看起來溫和外表下的真實殘酷。

她當然也曾為此恐懼，恐懼得手腳冰涼，但是在恐懼之後，她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冒起更加瘋狂的念頭——

她要讓位元記住她。

她在賭，這一定是本世紀最瘋狂的賭博，她以如此之微末身軀，去賭一個宇宙中最龐然大物的心。

關於女孩在這裡到底是如何做的，她並沒有跟尹青荇詳細描述。尹青荇能夠感受到她臉上未說出口的複雜情緒，沒有眼睛的殘缺面龐上，缺少了這個心靈的窗戶，本來是很難去觸碰到心靈，她們之間卻又有著旁人沒有的共鳴。

也是這一刻，尹青荇才有對面那個女孩是另一個自己的真實感。

之前她總覺得像是另一個人，聽故事也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答應我。”女孩對尹青荇說：“永遠不要相信他，永遠不要去期待一個因子人會對你特殊。”

尹青荇感受到女孩的複雜情緒，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女孩鬆了口氣，她朝尹青荇伸出手，尹青荇把手放在她攤開的手心之上。

“我相信你。”她說：“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更多，以免影響到你的判斷。你和他遲早會相見，這也是我留給你的考驗。”

尹青荇從她這句話裡察覺到了些許東西，她的眼睛試圖落在女孩的臉上，想要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但是女孩這一次卻沒有再提什麼交換，她只是用平靜的語言平鋪直敘，講述在這之後發生的故事。

“位元只是一道小插曲，他從來時其實就已經註定了他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