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變數 (第2/2頁)

對於一個長生者而言，孩子沒有多大意義，唯一的用處，恐怕也就是像趙景林剛才說的，生來玩一玩。

“蘭汀才十七，這事等過兩年再說。”

風宸平淡的開口，雖然他有不少情人，但妻子的人選年紀還太小，並且按照家族的傳統，他還是更傾向於第一個孩子，是妻子膝下的嫡長子。

不像父親，簡直叛逆、胡鬧！

“你知道嗎？”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為世間變數。”

“這些變數，往往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東西。”

風宸忽然轉開話題，對趙景林閒談般聊著。

“不懂。”

趙景林搖了搖頭，風宸從來就很難懂，自從半年多以前，遊歷回來後，更是如此。

“那是張天師的兒子。”

風宸指了指店外，那個被一群當地小孩兒圍在中間欺辱調侃的小男孩兒。

“這有什麼關係嗎？”

趙景林怔愣了一下，隨後問道。

他不知道風宸是怎麼一眼看出對方是張天師的兒子的，不過，這種事發生在風宸身上，倒也不足為奇。

聽風宸這麼說，他之所以在意那邊的幾個小屁孩，應該不是他忽然開始喜歡小孩子了，而是因為對方是張天師的兒子。

不過，風宸到底想做什麼，趙景林還是不明白。

僅僅因為對方是自己人的兒子，所以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趙景林覺得……風宸不是這樣的人。

他有仁義道德，在有觀眾的時候。

而現在，除了自己，沒有觀眾。

風宸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著說道。

“有時候遇到一個陌生人，卻熟悉得像是上輩子就認識，說不定，真的有一次，一同經歷過一輩子的興衰榮辱。”

“但更多時候，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

“無數次相似的經歷，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變數，不同的經過，不同的結果。”

“小林，不管把時空鋪開，有多少次的變數，你總是從小便比不過我的。”

風宸從座椅起身，走向店外，經過趙景林時，不禁俯身，拍拍他的肩膀，低頭在他耳邊輕聲笑道。

趙景林扭頭看向風宸，下意識睜大眼睛，雖然風宸的話有些挑釁意味，但他並沒有生氣。

是他理解的那樣嗎？

變數雖多，只要那十五年不變就好。

雖然，他曾經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被選中，留在趙家，當他的小少爺。

他不必伺候任何人，同樣有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優越生活，有著家人的關愛，或是叛逆期的爭吵，不必承擔繁重的學業，還處處被人壓制一頭……

但那有什麼意思，他或許會長成一個紈絝，還是會被家族逼婚，擁有一個與父母一般雞飛狗跳的婚姻，然後隨著年紀增長，靠著家族廕庇，成為一個普通人眼中的“成功人士”，過著平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