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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刁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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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溫鳴謙母子已經在雲楓齋住了數日。

宋氏自他們回來的第二日便病了,這些天也沒照面。

宮詡更是避而不見,將自己的原配妻子視如敝屣。

不過溫鳴謙卻很是悠閒,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這日早起,張媽抱怨道:“這屋子久不住人了,一股子腌臢氣味。連著燻了幾天的香,卻還是不清透。”

邊說邊取了香爐來焚香,宮長安和溫鳴謙則在窗邊下棋,溫鳴謙執白子,宮長安執黑。

張媽焚好了香,轉身找不見人,便道:“分派來的這兩個丫鬟,當真是憊懶,做起活來磨磨蹭蹭不說,還動不動就不見人了。”

“我看她們兩個挺伶俐的,只不過是在這院子裡懶散。”溫鳴謙笑了笑,“大約是認定我在這裡住不長,故而才這麼懶怠伺候。”

“哼,根子都在宋氏身上。”張媽冷笑,“她躲在房裡裝病,一來是保了自己清淨,二來也是有意放縱這些下人們不守規矩。”

“我也在想呢,咱們回來了好幾日,也歇過乏來了。”溫鳴謙慢慢地轉著手裡的茶盞,看著琥珀色的茶湯倒映著窗外的春光,“府裡這麼多年也實在有些太過消停,甚是無趣。”

“那依著姑娘的意思,咱們就給它熱鬧熱鬧。”張媽會意一笑。

“咱們回來本就不是過安生日子的。”溫鳴謙語氣輕誚,“不攪個天翻地覆,怎好乾休呢?”

這七年,溫鳴謙不知脫了幾層皮。

如今的雲淡風輕,是經歷了多少錐心泣血的慟悼,煎熬了多少耿耿不寐的長夜,方才磨礪出來的。

沒一會兒,丫鬟墜子從外頭進來了,手裡拿著描好的鞋樣子,這便是她遲遲不見人影的由頭。

張媽走到外間叫著她名字說:“紅杏去催早飯了,這半天還不回來,你去瞧瞧。叫快著些,太太和四少爺早起了。”

墜子聞言悄悄翻了個白眼兒,嘴上答應的倒爽快:“知道了,這就去。”

她磨磨蹭蹭來到廚房,就見紅杏正和廚下的幾個人在嗑瓜子說閒話,當然不可能議論別人,只能是溫鳴謙。

“催你快回去呢!敢是腳被人拴住了?”墜子走進來笑著調侃,順手捏了一把紅杏的水蛇腰。

紅杏回頭推了她一把,順著她的話說,“我的腳被拴住了,你的腳快,喏,早飯在這裡,你快端回去吧!”

她們兩個互相調笑著,明擺著不把溫鳴謙母子當回事。

不光是她們,這府裡頭凡是有耳朵的都知道了。

老爺很是不待見夫人,連她的面都不見,甚至還不許他們母子隨意走動。

往後極有可能再把她送回霜溪去,這個有名無實的主母,誰會放在眼裡?

況且他們還得趁著這機會向小夫人表忠心呢!

墜子抓了一把笸籮裡的南瓜子,邊嗑邊說:“張媽那老貨沉著臉,怕是要罵人了。”

紅杏鼻子裡一哼,把頭扭了扭,說:“不過是個鄉野老潑婦罷了,會罵幾句人有什麼了不得?她剛來的時候確實囂張,不過這些日子也消停下去了。

畢竟是要留在這府裡的,一味咬群騾子似的,誰會慣著她?!”

“也就小夫人慣著他們,如今把小夫人都給氣病了,他們還朝誰端架子去?”灶上掌勺的說,“這些日子你們給他們端的都是咱們吃的飯,也沒見他們呲牙兒。”

“呵呵,那還不是因為沒見過世面,哪知道主子們該吃什麼呀?見了咱們的飯便已經覺得是珍饈佳餚了。”紅杏笑得彎了腰。

“不過這飯多半都叫張媽一個人吃去了,那二位吃的都是他們自做的東西。”墜子說,“他們帶了個大缸,裡頭生著碳火,成天的不熄,裡頭燉著好幾個瓦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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