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九十六 (第1/2頁)
顧昀撫了撫衣袖,眸光落於這位年紀看起來尚輕的國師身上,只道:“國師都不知曉本王要請你做什麼,便這樣乾脆的拒絕,是否太過於武斷?”
國師的視線靜靜的落在他身上,頓了頓只道:“那請顧大人直言。”
顧昀面帶審視的望著他,只道:“我府中妾室得了失魂之症,已經昏迷七日,不知國師可否有救治之法。”
失魂之症,國師皺眉,此症狀一般是神魂不穩才會出現的症狀,尋常人一般不會輕易出現此症狀:“是否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顧昀心想他讓那些人把蘿兒打暈扔進去的那一幕,只道:“確是受了驚嚇。”
聽到他的答覆,國師的心中便已經有了底,只轉身坐於不遠處的凳子上道:“請坐。”
顧昀走上前來坐在了國師的對面。
國師看著桌上擺著的棋局只道:“這天下便如同這棋局,我們每個人都是上面的棋子,若是強行干預,恐怕不妥,當初欽天監建立之初,第一任監首曾經下令,讓其後的每一任監首都不得離開這摘月樓,我陪師父在這裡已經待上二十載光陰,師父仙去之後,又已經在這裡待了四載,你並非第一個來見我之人。”
顧昀聽到他這樣一番話,只看向面前的棋局,看起雜亂,實則確實有章法,想必應當是出自面前國師之手,他話中的意思他已經明白,應當是不會答應去給春枝診治。
顧昀的手捻起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之上,只對上對面之人皺起的眉頭:“或許今日我能來到此處,坐在這裡與國師說話,便已經是天意。”
國師望著棋盤上他放下的那顆棋子,只發覺本來似一團亂麻的棋局頓時變得開明起來,他看向顧昀,只衣袖拂過棋盤,頓時棋盤上又多了一顆棋子。
兩人在棋盤上下了起來,只沒有片刻,棋子便已經在棋盤上呈現相互抗衡之勢,國師的手再次落下,顧昀只起身道:“我輸了。”
國師眸光打量著他,只道:“其實顧大人不必相讓,若是真的想要讓我救你的妾室,入夜便把她帶過來吧。”
這算是他唯一一次破例,或許是因為覺得是天意,顧昀是第一個能夠在下棋上勝他一招之人,所以他便想要見一見他那個得了失魂之症的侍妾。
顧昀聽到他如此說,心裡也已經有了思量,遂道謝告辭。
與顧四一同出了摘月樓,顧四見他凝重的面色,只不由的出聲問道:“大人,可是國師大人拒絕診治春枝姑娘?”
顧昀只道:“欽天監,看來並非是本王一直以為的故弄玄虛,國師,看起來深不可測。”
能被顧昀這樣評價的人,顧四便也覺得不容小覷,他一直跟隨在顧昀身旁,自然知曉能得顧昀敬重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這國師大人便算得上一個。
“那是……國師答應了救春枝姑娘了?”顧四沉思。
顧昀不答,遂邁步便上了馬車,一路回了府中,邁進了春枝所在的房間內。
屋門被關上,顧昀只望著春枝躺在床榻上的模樣,心中一陣複雜。
那日也不過是因為怒極想給她一個教訓,卻沒想見她見到暈了的蘿兒竟然直接嚇得昏死過去。
自己若是真的下令殺了她這個女兒,恐怕她就算是醒來也定然會尋死。
外面守著的丫鬟聽著屋中沒有任何動靜,只知曉大人定是陪在夫人身邊,在這府中,她們都稱春枝為夫人,至於大人真正的妻子順德公主,便已經被府中的人心照不宣的當成了不可提起之人。
入夜,顧昀便抱著人向著摘月樓而去。
馬車停在摘月樓的門前,顧昀抱著懷中面色蒼白的春枝,一層一層的往上去。
直待到了頂,便見白日裡見到的國師仍舊坐在棋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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