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百二十七 (第2/4頁)
鷲兒是男子,男子應當堅強。”
“今日好好用飯了沒有?”春枝邊給他手中上藥邊問道。
一提到此,只見鷲兒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紙包來,只推到春枝面前道:“母后,這是父皇賞的點心,您嚐嚐。”
春枝才沒有心情去嘗什麼點心,心裡只把顧昀給罵了八百遍,送走了鷲兒之後,她只復又回了佛堂。
晚間門一被推開,顧昀便發覺平日裡此時還未入睡的人今日竟早早的躺到了榻上,他剛走上前兩步,便只聽一個聲音道:“你今日罰了鷲兒是為何?”
說話間她已經坐起身來,定定的望著他。
這樣質問的語氣讓顧昀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心中的不悅,他只不由的上前兩步道:“我心中有分寸,必然不會真的罰他。”
春枝想著鷲兒手中通紅的痕跡,只道:“他還只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就算那些書背不上來又如何,何至於如此嚴厲?”
顧昀皺眉,在如何教導鷲兒一事上,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分歧,以往顧昀都會遷就她,可想著若是她的優柔寡斷,心慈手軟被鷲兒學去,以後又如何能夠統治天下。
他只微皺了皺眉道:“他是太子,便是以後的皇帝,若是連基本的道理都學不好,又如何治國?”
停了他這樣一番話,春枝只不由的反駁道:“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安長大,並不想他當太子。”
顧昀知曉自己與她理念不同,只心裡呼了一口氣,隨即緩聲上前環抱住她道:“今日是我下手有些重了,以後必定不會再罰他。”
他在御書房批了一日的奏摺,此時只覺得身心俱疲,自然沒有心情再與之討論如何教導鷲兒之事。
望她面色不大好,他只不由凝眉道:“是不是寒症又犯了?”
這十年來,她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寒毒解了,體內的寒症卻已經形成了病根,只吹風都能病倒數月,春枝知曉,是自己的身體防禦機制沒有了作用,想來也不知還能多活上多久。
顧昀望著她沉默半晌,只心裡也甚是無力,即便他尋遍了天下名醫,卻都無法再根治她身體的寒疾。
胤國公元三十二年,皇后付氏病重。
顧昀守在床榻前,望著床榻上虛弱躺著的春枝,只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凍結成了一片。
自入了冬他便已經有了預感,可還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快就病得這樣厲害,一碗碗的湯藥灌下去,已經沒了任何效果,春枝虛弱的看著他道:“鷲兒呢?”
顧昀有些沙啞的嗓音出聲道:“鷲兒出宮去了,我已經讓人喚他回來。”
春枝聽到此只並沒有什麼反應,目光反而看見了顧昀不遠處站著的白衣,白衣的眸光落於她身上,只面色不悲不喜,仿若沒有任何感情一般。
她只望著白衣,許久之後才道:“國師,我有一問,不知是否能夠解答。”
白衣沉吟,只仿若知道她會問什麼一般道:“娘娘請問。”
“我能否回去?”她的話顧昀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白衣卻是明白的。
他只道:“娘娘,自然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聽了此話的春枝終於安了心,只半晌之後在顧昀的懷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剛剛及冠的太子顧鉉為了替母后祈福,親自前往京城的成佛寺上香跪拜,可還沒等到回宮,宮中便已經傳出皇后薨了的訊息。
顧鉉趕回東宮之後,推開殿門看見的便是躺在床榻上身子已經全然冰冷的婦人。
顧昀坐在床榻旁,轉頭看見他來了,便只道:“鷲兒,快過來讓你母后看看你。”
顧鉉走至床榻旁,見床榻上躺著的母后面色蒼白,早已經沒了任何聲息,他陡然跪地,只忍住心中悲痛十分鄭重的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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