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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艱難得救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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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獄卒同情且無奈的目光中,安子言被帶出牢房,套上枷鎖,推入囚車,而後押赴刑場。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後臀劇烈的疼痛使他幾乎無法站立,當然更不可能坐下,只能向前弓著身體,半跪著,在囚車顛簸地前進中,來回擺動。

“死漢奸!大家打漢奸了。”突兀的聲音傳來,一枚臭雞蛋緊接著砸在子言身前枷鎖上,一股濃重的惡臭撲鼻而來,鑽入肺腑,噁心的讓人盡吐腹中物。隨之鋪天蓋地的爛菜葉、泥土向子言襲來,砸在頭上,打在臉上,拍在身上,浸染血汙的衣服更加骯髒不堪,孱弱、發顫的身體,蒼白的面容,一時間好不悽慘!

“打漢奸了!”“可惡的漢奸!”“打死他!”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在有心人引導和鼓動下,無不發洩和表達著對出賣靈魂、出賣民族、出賣國家,只顧私立且不顧他人死活之人的忿恨和不滿,如果說狄人入侵可恨,那麼漢奸尤比狄人更可恨,畢竟這比喂不熟的白眼狼更可恨、更可怕。人一出生便決定這他的立場,從來沒有國家或者民族允許兩面三刀、吃裡扒外之人存在。我們可以允許一千個人有一千種想法,也可以允許一千個人有一千種聲音,但是我們不能允許這裡面有一個聲音是站在對立面的,這無關情感,無關理智,也無關利益皆是立場使然,何為立場?是文化傳統、是觀察和處理事務時所執態度及思維方式。為何有貪官欺民,皆因私利而失去公正處置的態度和方式。

打在身上,痛在心裡。我安子言聖人之徒,大儒弟子,何時橫遭如此之禍!唉,這般百姓亦不過群盲罷了,可恨是那主使之人,其心可誅!遙想當年秦皇廢先王之道,以法為吏,以吏為師,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倘若真能朝野內外,朝堂上下人人尊賢尚法倒也罷了,何至於今日“民智未開,蚩蚩自愚”。

刑車終於趕到刑場,有官兵的阻隔,子言終於沒了臭蛋、菜葉的照顧。兩名捕快上前開啟囚車,將子言拖出,而後取下枷鎖,押上刑臺。子牙趴在刑臺上,身下一片冰冷刺骨、凍徹心扉,彷彿能嗅到死亡的氣息,緩緩地抬起頭,冷眼盯著前方不遠身穿硃紅色官服的知府大人——陸澄芝。似乎覺察到有人看自己,知府大人起身走下監斬臺,來到子言身前不遠的地方,看著周圍情景,志得意滿道:“安秀才!而今感覺如何?哈哈哈!”

“弄權者必為權所葬!狗官你也別得意!”子言罵道,

陸澄芝指著四周喧鬧的人群揮手道:“哼!時至今日?還看不出來麼?百姓是什麼?群羊罷了,衝動而偏執,盲從而跟風,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過爾爾!你清廉如何,你貪腐如何?弄權又如何?他們能耐你何?只要你有權力,都不需你略施小惠,皆可為你所用!富貴榮華享用不盡。這匆匆人世,不過草木一秋,吃過、喝過、享過、樂過,付出些許,又算得了什麼,有何不可為?”

“狗官,你貪慕榮華,貪婪弄權,媚上欺下,結黨營私,敗壞綱紀,定不得好死!”

“頑固不化,冥頑不靈!哼!”陸澄芝回到監斬臺,望望天時,問左右道:“什麼時辰了?”

“回大人,已經午時一刻!”左邊一捕快道,

陸澄芝捋捋鬍鬚揮手示意,那捕快方才坐回原位。

刑臺不遠處的人群中,阿若的父親及幾位弟兄亦是焦急萬分,行刑的時間越來越近,女兒那邊卻無一點訊息,僅憑自己這點力量想要救人,無異於以卵擊石,心中焦急,當如何是好?而此時,小捕快、阿若、大山及眾百軍兵看著遙遙在望的耀州城及已上中天的太陽,心中焦急萬分,再次催馬疾行。

然而時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安子言不由閉上了雙眼,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浮現在腦海,如走馬觀花,迅速掠過,徐先生的承諾還沒兌現;母親還未養老送終;還沒看著錦兒送嫁;不知道孩子們學習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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