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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年,皇冠是進入國內不多的幾種高檔轎車之一,九四年海州頂多也只有四五輛這類排擋的皇冠,張恪腦子裡都閃過幾個人名。
不管是誰,他們晚上還在市委市政府值班的西鳳樓裡,最大的可能就是給叫過來打牌的。
打牌輸贏又不算送禮行賄,市裡的頭頭腦腦得閒都喜歡玩玩牌。
大年初二值夜就喚私企老總來玩牌,是誰啊?爸爸肯定不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今天的值夜領導是副市長方宏清,張恪對這個人不熟悉,有爸爸來,方宏清肯定會顧忌事情傳到唐學謙的耳朵裡,市委市政府今天還有誰值夜。
每棟樓都不大,都設有服務臺,這會兒已有快九點鐘了,一男一女兩服務生坐在服務臺裡,張恪報了爸爸的名字,男的拿起內線電話撥了過去。張恪問女服務生:「錦城的老總跑得蠻勤快啊,今天才初二,他就趕過來送錢了。」
女服務生抿著嘴笑不應話,臉龐很秀麗,文山飯店的服務員可以說是在海州拉網海選出來的,是這是萬天才他爺爺當市委書記時就保留下來的傳統,看來名不虛傳,也多少有些不乾淨傳聞。
那邊電話打通了,男的問張恪:「你是張秘書長的兒子?」
張恪點點頭。男的連忙從服務臺後面走出來,對張恪:「張秘書長他們在三樓玩牌,我領你過去。」
張恪跟在他後面:「趙錦榮經常到文山飯店來玩?」
「以前不常來,就年前來過幾回。」男的側著身子在前面帶路,這種身式是常年給市領導引起養成的,他也知道在文山飯店做事嘴巴要嚴的規矩,只是略應了張恪的問話,沒有多說別的事情。
張恪嘴角撅了撅,心裡想還是自己年紀小佔便宜,換作其他人還從服務生嘴裡套不出什麼話來呢。雖然只有一兩句話,那也就足夠了。
趙錦榮作為海州最早成功的私營企業主之一,在海州市一直佔據相當重要的角色,毫無疑問的一點就是,他跟萬家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錦城集團是萬向前扶持起來的,萬向前給丁向山逼退二線,萬家在海州仍有很強的政治勢力,趙錦榮也一直都沒有改旗易幟,說明萬家與錦城集團有較深的共生關係。按說市委與市政府的一把人都與萬向前有較深的矛盾之時,趙錦榮絕沒有道理會出現在市委市政府招待賓館裡。
沒有道理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而且就在過年前的幾天,說明海州市裡又發生普通市民無法覺察的變化。
過道里有些陰寒,男服務生站在308室前輕輕的叩門,張恪直接推開門,看見萬勇坐在賭桌上,心裡凜然一驚,坐在萬勇上手家的那個戴著金邊眼鏡的陌生中年人大概就是趙錦榮吧。
這是張恪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周富明撇下唐學謙,與萬向前這隻老狐狸妥協了!周富明果然是標準的政客,在他眼裡沒有什麼大是大非,只有考慮對他自己的利益。
「怎麼萬叔叔今天也在市裡值班?」張恪肚子裡吐著口水,人挨過去試萬勇的口風。
「你這臭小子,嘴裡叫得甜,還真把你萬叔看在眼裡?」萬勇攬手扇了張恪的後腦勺,「在學校裡盡欺負同學。」
萬勇毫無預兆的動手扇人,旁人見他臉上堆著笑,還只當他開玩笑,張恪的後腦勺卻給他這一記扇得生疼。張恪心裡壓著火,又無法發作,心知是萬天才、趙司明幾次吃了虧都跟萬勇、趙錦榮說了,沒想到萬勇這麼沒品,仗勢欺人來了。
只可惜這過節一時還討不回來,暫時就寄在萬天才頭上,張恪心想自己的臉色在那一瞬間也應該是死陰死陰的,轉眼笑了笑,將臉上初露的一些憤怒掩去,說道:「硬要跟我生分,那我以後就恭恭敬敬的喚你萬主任得了……」張恪看著方宏清副市長臉色也有些不善,爸爸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高興的,今天市委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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